“害怕什么?”
“还能害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男性向导看向旋似乎真的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她做出了个口型。
向旋不自觉跟着念出:“轻,是,者?”
“是侵蚀者,黑暗哨兵,你小声点。”
男性向导紧张地拍了一下向旋,朝和这边明显有一段距离的几个哨兵看一眼,见那边似乎没有过大反应,凑到向旋耳边道:“我们一生最多能承受四次侵蚀者的精神污染,有的还不一定能达到四次,我听说咱们学院就有一个在第二次时就被彻底污染,意识消融。”
“本来我还想着这辈子都不要跟侵蚀者接触,只给正常的哨兵做疏导,这下好了,一下子来三个侵蚀者,我要是给他们都做疏导,说不定也会被当场污染意识消融”
男性向导满面忧愁,哀声叹气,为自己即将面对的事焦灼不安。
从男性向导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向旋猜出消融应该是死亡的意思,而精神污染大概就是字面意思。
至于哨兵还分普通哨兵和侵蚀者的区别,这还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所以他们都是侵蚀者?
向旋用眼角余光瞥向那边和其他哨兵相谈甚欢的姬柳。
她想到先是从虫族嘴下救了她,后又因为她被虫族烙印了,而发狂要杀了她的司戎,不知怎么,心里一时有些难以说明的情绪在悄然发芽。
也许被虫族烙印,成了一个废向导,还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现在她就不会有眼前这个男性向导的担忧。
她小声说道:“不是说四次吗,小心一点应该没事。”
向旋的安慰没能安抚住男性向导,他叹着气继续道:“说是这么说,可还是怕啊,等回去以后,我想申请只给一个侵蚀者做精神疏导,不知道行不行。”
男性向导的话音刚落,向旋就感觉到周围突然一静,原本还在另一边听姬柳说话的几名哨兵同时把目光投向她的方向。
男性向导还没发现异样,依旧在跟向旋说:“不管行不行,我肯定是要试一试的,我姑父是向导保护协会的成员,或许。。。。。。”
“别说了。”向旋轻扯男性向导的胳膊,打断他的话,眼神示意情况不对。
男性向导顺着向旋示意的方向,对上几名哨兵的目光,呼吸一紧,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你只愿意给一个哨兵做精神疏导?”
几名哨兵中,那名唯一的女性哨兵越众而出,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紧绷的唇角显示她此时的心情并不美丽。
男性向导身形一僵,低着头退到向旋身后,支支吾吾:“呃。。。。。。也不是。”
“那就是说,你愿意替我们都做一次精神疏导?”女性哨兵继续发问,又上前几步,目光灼灼。
这下男性向导没再开口,鹌鹑一样把自己往向旋身后缩,两手死死拉着她衣服不松手。
“说话!”
女性哨兵寒声质问,再次上前一步,堵在向旋面前,与她只有一掌之遥。
这名女性哨兵的身材高挑,相较另几名男性哨兵略微纤细,但也比男性向导要高出一头,更别说站在比男性向导还矮一个头的向旋跟前,那压迫感真是比姬柳少不了多少。
向旋艰难得将两颗眼珠从包裹在黑色布料下,形状非常之雄伟的两座山峰上移开,瞄向那边抱臂看戏的姬柳。
姬柳接触到向旋投来的视线,咧开大嘴笑得更灿烂,没心没肺。
向旋想抬脚离开,不管这些跟她没关系的事,可接触到男性向导的眼神求助,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叹一口气,她抬眸对上女性哨兵的目光,道:“你别逼他了。”
她一开口,女性哨兵就将目光转向她。
顶着女哨兵的森冷视线,向旋头一昏,主动伸手拉了拉女哨兵的胳膊,软了语气:“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向导,一生最多只能给侵,哨兵做四次精神疏导,有的人还不一定能做四次,一下子就要做三次,任谁都会有所顾虑,害怕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