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又折磨人的等待过后,终于听到了走廊里被地毯吸走大半的脚步声。
“小姐最近精神头一般,昨天还下床活动了一会儿,现在躺着,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夫人,等下她要是睡了,就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呢,她人在哪?”
“这边,往这边走,前面的房门就是了。”
蒋母“哒哒哒”跨进卧房,她看到半靠在床上的温雅,什么也不说,冲过来,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重重地“啪”。
温雅的脸偏到一边,头发也乱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幕,卧室门口的春嫂瞪圆了眼,阻拦也来不及了。
蒋母还要动手,她冲过来护住,“夫人,夫人,你怎么能打小姐,她还是个病人!”
“她是我生的,我怎么打不得!”
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要不是顾忌着闻若骞,她都恨不得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扔进河里醒醒脑,她是生了个什么样的蠢货,好好的男人抓不住,出去搞三拈四,光找些吃软饭的,还把自己搞成这德性。
蒋母一口气骂了很久,如果不是春嫂拉着她,她还要继续骂。
最后管家让人把她拉走,就这样,她还跳脚管教女儿用不着他们多管闲事,闹得很多人都听见了,悄悄往这边看过来。
房间里清静后,温雅一直在发呆,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却让她笑也笑不出来。
原来这就是有妈的感觉啊,也不怎么样嘛,
本来还担心蒋母识破自己,结果蒋母太怨她,根本注意不到她原来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她还要什么愧疚心,温雅面无表情地看向外面生发的蔓藤,紫色的小花颤颤地,也像野心种在了她的心里。
既然原主的亲情和爱情都死了。
她应当也是不想活了吧。
既如此,那她为什么不都拿过来,变成自己的。
她没等很久,春嫂去而复返,她拿着伤药,看清温雅的脸后倒抽一口凉气。温雅气息很稳,她从小到大不知挨过多少巴掌,蒋母这一掌算是轻的,最多是有些痛,有些肿,看起来吓人罢了,只要不伤到牙齿和口腔。她都没什么所谓,但春嫂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心疼坏了。
她忍住眼泪,给她涂凉药。
凉津津的药到了脸上,温雅对镜沉默,一直在想些什么。
这场闹剧,很快传到了闻若骞的耳朵里,彼时铭安集团的总裁办,高特助正在和秘书核对明天的流程,突然看到办公室的门打开,他站直身子,看到面色冷寒的闻若骞走出来,敏感地察觉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上前,“闻先生。”
“明天的计划取消,改到下周。”
“但后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如果在这时候谈下这笔业务,正合适。”
两人对视几秒,闻若骞短暂被愤怒情绪裹胁的大脑清明下来,“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如果这件事出了差错,只会被更多的有心人指摘。”
既如此,高特助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叫了司机去开车,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