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自北向南,沿山峦铺展开绵延的地下水脉。
江雪擦拭额头涔涔汗珠,酥胸起伏,气喘吁吁的说:“翻过前面的山口,就到了赵家村。”
“青州艺术学院刚建校的时候,从赵家村买下大片的农田、山地,还有一些水域。”
“比如千水湖的那片草皮,还有附近的河流,都是从赵家村买的。”
我们正说着,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
林子里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噼啪砸落,刹那间暴雨如注。
树木在风中疯狂摇曳,闪电明灭间,天地从黑夜撕扯成白昼。
我的背包里,就只带了一件雨衣。
江雪是伤员,我帮她把雨衣穿上,与刘雅萱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继续往前爬。
贾钢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骂骂咧咧的道:“妈的,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我沉声警告说:“阳气上浮为云,阴气下沉为雨,青天白日忽然阴阳倒转,此地必有妖邪!”
“贾钢锋,你和我一前一后,把俩小姑娘保护在中间。”
贾钢锋自告奋勇道:“我在前头,替你们蹚路!”
人高马大的贾钢锋,低头弓背像是老牛一样,用两条腿撕扯开藤蔓,在灌木丛中挤出一条路。
雨水浇灌,阴风钻透肌肤,让我不禁打起了寒颤。
冒雨约莫走了二十分钟,一块半人高的界碑赫然映入眼帘。
江雪蹲下身子,擦拭去石碑上的枯叶,“这是赵家村的界碑,再往前走就是村子。”
我手中的罗盘,直直指向石碑的正后方。
恐怖的阴煞之力,从石碑的后方阵阵透出。
我拦住闷头向前走的贾钢锋,“你往后退,剩下的路我来趟。”
走过界碑,前方是一口苍老的古井静静地躺着,井沿上长满了青苔,显得滑腻而阴森。
在古井旁,一棵巨大的槐树耸立着,枝干扭曲苍劲。
巍峨耸立的槐树上头,零星挂着一颗颗的人头。
人头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面容在暴雨中显得扭曲而诡异,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咯咯——”
“嘻嘻——”
“哈哈——”
槐树上挂着的人头,口中喷吐出浓郁黑雾,在我们的头顶盘旋着。
刘雅萱和江雪吓得惊叫着躲在石碑后方。
贾钢锋壮着胆子,站在我的身旁,战战兢兢的说:“槐树上长着的,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