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冬回带来跪在脚边啼哭,述说自己是无辜之人,吵得她头晕脑涨的,不耐烦支着脑袋,吩咐道:“堵住他们的嘴,带出去,挨个审问,他们说清,在烹饪血燕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有什么能证明的所说的话为实?”
“把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记录在册,拿来本宫看。”
“嗻。”
冬回叫人押他们几人出去,进行审问。
半盏茶功夫后,春玲带着习太医赶来,同时还有闻讯赶来的仲景雲。
他脚步声比往日沉着冷静的脚步声多了几分急切,眉宇间夹杂一丝担忧,顾不上落座,站定在水淼淼跟前,抬手摸额头:“你没事吧?”
“臣妾无碍,不小心惊扰到您,是……”
“不必多言,皇后之事,事无大小。”
见水淼淼满脸歉疚,欲想出声请罪,仲景雲抬手摁住她即将起身行礼的身体,让她坐回去,而后,自己落座在一旁,催促习太医:“快给皇后诊脉瞧瞧。”
“嗻。”
医徒快速从药箱里掏出相应工具,习太医落座,抬手给水淼淼诊脉,几息后,收回手,起身回禀:“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脉象强劲有力。”
“想来是刚入口,立马察觉出不对劲之处吐出来,并漱口,毒物未能落腹,所以才没有给娘娘造成什么损失。”
冬回端来那碗掺了东西的血燕:“习太医您瞧瞧,这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习太医接过,闻了闻,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口中细品,随即脸色大变吐出来,春玲赶紧递上温水,让其漱口。
习太医吓得魂不附体,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滴在衣襟上,匆匆跪地叩首,其他人见状,紧跟其后。
耳边传来习太医惊恐的声音:“是鹤顶红,俗名叫砒霜,剧毒,目前无解药,若是不小心沾上,怕是……”
大罗神仙降世也难救。
这话,习太医没敢出声,心脏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浑身气血瞬间冷却,冻得他直哆嗦,嘴唇颤抖。
仲景雲迅速握住水淼淼的手,一脸后怕:“没事,没事。”
声音渐渐微弱,像是安抚水淼淼,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臣妾无碍,皇上别担心。”水淼淼回握仲景雲的手,发现他指尖泛凉,且微微颤抖。
这是……
水淼淼不敢细想,匆匆回眸。
自从仲景雲来了之后,梁德权便接手冬回审问一事,此事拿着证词进来,看见大家伙都不出声,除了坐在上首的帝后俩人之外,其余奴才跪满一地。
梁德权心里没由来咯噔一声,暗感不妙,双手奉上证词:“皇上,娘娘您瞧这是审问出来的结果。”
仲景雲接过,逐字看清上面的证词,有一个名为绿梅的,攀扯咬出是敏妃指使所为。
那一刻,仲景雲的心境仿佛被骤雨突袭,沉入了无垠的幽谷,脸色阴郁得能拧出水来,漆黑的眼眸深邃莫测,宛如夜幕下最隐秘的深渊,吞噬着周遭所有的光亮。
捏着证词的手腕青筋凸起:“押入慎刑司,捉拿绿梅相关人员,连同家眷的主子。”
等拿捏她的至亲之后,绿梅还能攀扯胡咬。
纵使敏妃有心往上爬,想要对水淼淼下手,也绝对不是现在。
如今她身怀六甲,需要更加谨慎不说,更何况是云祥宫内有他的人,最令他觉得可怕的是,他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出绿梅的不对之处,并让她下手成功。
“嗻。”
梁德权应声时,主仆俩人对视一眼,被称为仲景雲肚子里的蛔虫,梁德权怎能不知主子的意思。
抬脚出去后,凡是仲景雲留下来的暗桩,全都被发落出去,暗中受刑罚,并且重新换一批较为干练的奴才过来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