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翰将薛万彻从那大理寺狱中解救出来后,便径直把他安排进了大安宫好好休养。
对于这一安排,李渊心里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他也希望薛万彻能尽快恢复,日后好继续辅佐李玄翰。
而其他人呢,见是太上皇都认可了的事儿,更是没人敢有什么意见了。
到了第二天,天还只是蒙蒙亮,李玄翰就早早地起床了。
昨夜,李玄翰将那蕴含着高深玄妙的《道德经》功法传给了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本就是个潜心修炼、颇有慧根之人,在功法的助力之下,他一举突破到了炼气后期,距离筑基之境也已然不远了,相信只要再勤加修炼,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筑基了。
李玄翰起床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修炼,而是一番洗漱整理后,准备前往朝堂,毕竟昨天李世民已经派人来宣召了,不去总归是不好,卢家的事总要解决。
他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当经过东宫的时候,把李承乾也带上了。
李承乾虽是太子,可年纪尚小,还没有随意上朝的资格。
但有李玄翰在身边,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李玄翰身为唐王,有他带着,那些想要阻拦的人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李承乾想着能去朝堂上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大臣们议事的场面,当下便欣然答应,跟着李玄翰一同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李承乾打小就生长在这深宫中,虽说身份尊贵,是众人瞩目的太子,可实际上他的童年却满是孤独与缺失。
李世民和李渊平日里都忙着处理国家大事,根本无暇顾及他太多,而他的母亲长孙皇后,身为李世民的贤内助,固然关心他的生活起居,可毕竟也要协助李世民打理王府诸多事务,何况母亲的关心终究还是替代不了父亲那份陪伴。
至于那些叔叔伯伯们,因为与李世民之间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嫌隙或是利益纠葛,对李承乾这个太子,自然也就亲近不起来,平时相处都是疏离得很。
所以李承乾从小就没怎么真正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的关爱,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
后来李世民登上皇位,对李承乾更是寄予厚望,一直以极为严格的要求来培养他,盼着他日后能成为一代明君。
可这样一来,身边的人对待李承乾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复杂了,要么是极尽巴结奉承之能事,要么就是战战兢兢、满心畏惧,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和他成为知心好友。
而李泰和李恪呢,虽说都是他的兄弟,可从小与他就不亲厚,甚至对他这个太子之位早就心怀不满了,时常明里暗里地较着劲儿。
也难怪都说皇家子嗣早熟呀,在这样复杂又充满利益纷争的环境中长大,他们自然是早早地就懂得了诸多世事,明白了人心的复杂和皇位的重要性。
所以,当李承乾遇见李玄翰之后,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李玄翰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亲和力,对待李承乾既像是长辈般关怀,又带着朋友般的随和,让李承乾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和父辈相处时那种轻松又温暖的感觉,因此,他的内心深处对李玄翰是极为亲近的,打心底里把李玄翰当成了可以信赖依靠的亲人。
这不,在这前往朝堂的马车上,李承乾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不停地向李玄翰询问着朝堂上都会发生哪些事儿,要是遇到各种情况又该如何去应对之类的问题。
李玄翰听着这些问题,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他虽说有着前世的记忆,可也只是看过一些影视作品里演的朝堂之事罢了,而且自已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也是头一回要去上朝,哪里能对这些事儿都门儿清呢。
再加上自已之前昏迷了十多年,对外界的情况本就生疏得很,要是贸然回答,万一露了怯,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李玄翰只好无奈地推说自已昏迷太久,也是第一次上朝,不太清楚,让李承乾等以后慢慢了解。
到了宫门外,不少大臣已经到了,正巧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所以来的人很多,看到跟在李承乾后面下车的李玄翰,本来想上前巴结李承乾的官员都退了回去,这个唐王虽说身份尊贵,可是身上的麻烦也不小,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裴寂和萧禹二人也乘坐着各自的马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此处,恰好看到了李玄翰和李承乾叔侄俩。
这两老头倒是毫不避讳,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不过,这萧禹和裴寂对待李玄翰的态度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裴寂对李玄翰倒是颇为看重,一来是知晓李玄翰的一些过往经历,觉得他身上有着诸多神秘之处,说不定日后能在朝堂上发挥大作用;二来嘛,也是看在太上皇李渊对李玄翰的那份关爱有加的份上,所以平日里对李玄翰总是多有几分留意和重视。
可萧禹却不一样了,虽说李玄翰的那些传闻他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可他打心底里认为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不过是旁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
在他看来,李玄翰不过就是个曾经昏迷多年,如今刚复出的皇室子弟罢了,能有多大能耐,他纯粹是看在李渊的面子上才客气一点。
裴寂看着李玄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唐王殿下,今日怎得带着太子殿下一同上朝呀?”
没等李玄翰回话,萧禹在一旁却是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李玄翰也太不懂规矩了,李承乾虽是太子,但还没到能随意上朝的年纪,他这般带着,也不怕旁人说闲话,只是碍于情面,倒也不好当面指责,只是站在一旁,神色略显冷淡,等待着李玄翰的回应。
李玄翰刚想说什么,有个太监走了过来,到了上朝的时辰,众大臣列队准备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