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平这个建筑工地的合同,是赵丰年喝了几个月的酒,才给喝出来的。
对方是一个大型的建筑工地,而且建筑方式从传统的砖混,升级成了近几年比较流行的一体浇筑,需要用到十多万立方米的建筑黄沙。
如今的黄沙市价平均41一吨,而黄沙出售的合同,几乎都是按照立方米计算的。
一立方米的黄沙,大约是一吨半,市面均价62元。
而赵丰年这边报价每方54元,并且负责装车和运输,除去运输费用,每吨才折20块钱左右,属于绝对的低价了。
赵丰年跟工地之间有约定,合同分多次签署,每次一万立黄沙,送到工地就打款。
这五十四万的货款中,赵家父子除了承担二十万左右的人工、机械、运输、加工等成本,还有每立方米两块钱的税费,以及打点各部门关系的费用之外,剩下的钱便是纯利润。
对于民工出身,一年前还在干装修工人的赵丰年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果能够将工地的十万立黄沙供应合同全部拿下,这一个活就足以让他赚到三百万左右的纯利润,完成原始积累,这辈子衣食无忧。
而李继峰之所以盯上赵丰年,给他下了个套,也是因为听说了他跟工地签合同的事。
赵泰见赵丰年准备回东陵,舔了一下嘴唇:“爸,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我刚才打听李继峰情况的时候,有人跟我说陆涛带了一伙人,把咱家的沙场给围了!这两天工人们找不到咱俩,想去工地打听情况,结果全被他们给赶走了。”
“陆涛去了?”
赵丰年听闻此言,愁得只嘬牙花子:“早知道李继峰能被警察逼得跳楼,我就不应该跟陆涛合作,现在李继峰死了,他又掺和进来了,这他妈不是趋虎吞狼嘛!”
赵泰眯起了眼睛,暗戳戳的捅咕道:“要么,咱们去找找那个姓王的警察呢?咱们都替他咬李继峰了,也让他帮忙,把陆涛抓进去!”
“不行!这路子行不通,之前我被李继峰绑走的时候,亲眼看见陆涛开枪崩了马翰华,而且这小子本就是在监狱里面出来的,咱们把他送进去,只要他不死,将来不得一辈子缠着咱们啊!”
赵丰年经过板材厂的事情,已经被吓破了胆,摇头道:“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跟他们这种人折腾不起!”
“那你啥意思,真要分一半股份给那个姓陆的啊?”
赵泰急的皱起了眉头:“以前咱们不接工地的项目,只靠卖散沙,一个月赚三万五万的,让他进来也就进来了!但现在沙场眼看着就要见到大额利润了,让这个姓陆的进来,这他妈不是来咱们家抢钱吗?”
“人算不如天算,我之前如果知道李继峰能跳楼,说啥也不带跟陆涛谈合作的!”
赵丰年搓了搓脸颊:“和平那边的工地,是咱们爷俩的一个机遇,绝对不能放手!这样,咱们回东陵,我跟陆涛聊聊,先把他稳住,将工地那边所需的沙子发出去。”
“就算这一批沙子发走了,那以后怎么办啊?”
赵泰磨了磨牙:“爸,要么这件事你交给我处理吧,我想办法把他清出去!”
“扯淡!如果不是为了保住你,我能引陆涛入局吗?我是喜欢钱,但我更舍不得你这个儿子,家里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好了,我能眼看着你去冒险吗?”
赵丰年果断回绝:“对付陆涛这种人,来硬的不行,只能慢慢拖着他,伺机求变!这事我来解决,你不许往里面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