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寅惊呆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对岁白的实力感到恐慌。
心里头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婚礼都被搅合成那样了,居然还能记得住吉时。
眼看着新娘朝着李子寅扑过去,同样身为新郎的季辰立刻采取了自救措施——他掏出一把爆破符,朝着地窖的另外一头丢去,又马上使用了防御的法术。
“轰”得一声,整个阳山新村都剧烈震动起来。
地窖的禁制依旧没有破开。
但这样的动静已经足以引起这屋所有人的注意。
连扑向李子寅的新娘都被震得往前一跌,还险些被冲过来的爆炸余波糊脸。
尘沙与火光弥漫在不大的地窖中。
夜红月捂着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后退至岁白身后,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飞溅的尘土停在岁白面前,再进不得一步。
岁白勾了勾唇,并没有采取其他动作。
地窖外。
正打算休息养伤的屋主被震得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就撞到了桌。
剑尖撞到的。
斜插在他胸口的剑往后挪了一寸,带得流下了些许肉块与血水。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变得通红,怒气冲冲地朝着地窖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两步,他又犹豫了。
比起村里的其他人,他没有那么疯,还有脑子。
信仰不是那么虔诚,实力也是垫底。
收留这些人,是觉得他们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让他能够健健康康地离开阳山。
多的事情不能掺和,也不一定有那个本事。
第一波人后来带着几个昏迷的人进来,他没有瞧见是谁,但想也是另外一边村里的人。
地窖里的新客搞出来的事情也就罢了,要是那几个醒了……
他过去也就是个添头。
愤怒彻底消失,屋主以平生最轻的脚步挪动,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在床头,斜靠在堆叠的被子上,逼自己沉沉睡去。
黑袍人的首领感受到地窖传来的动静,也是一阵犹豫。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醒了吧?”
他的属下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我用了您给的法宝才将她弄昏带过来的,您之前不也确认过,还往她身上又补了一张符箓吗?”
首领:“你说的对。”
法宝是尊上亲赐的,那张翠花生前不过是个元婴期,就算是得到了祭主的器重得到了赐福,也不可能厉害到能挣脱他们带来的法宝。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他们这趟阳山之行将毫无意义!
两人小心地下楼,发现有带血的陌生人脚印从门口朝着地窖的方向去了。
首领悬起来的心彻底放下来,哼笑一声:“看来是有老鼠溜进了地窖,发现出不来,在那儿狗急跳墙。”
“那咱们不管?”
“以免出更大的乱子,还是将小老鼠灭掉吧。”
首领面露凶光,指挥小弟去打开地窖口的禁制。
黑袍人打开地窖,望见里面的情况,猛地往后退了十步。
不该在的都在,不该醒那是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