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冷。
男人眉头深深皱起,三步两步走到言归面前。
手比出剑指的模样,又疾又狠地对着瓷盆的某处用力地点了下去。
正中最脆弱的命脉。
咔嚓一声。
瓷盆四分五裂,水打湿地面,还有几滴飞溅在言归的身上。
还不等言归发问,她整个人的身子都被苍邪提了起来。
男人站在她面前,薄唇用力抿起,狭长危险的凤眸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之后,才听一声微恼的声音响起:
“你不会问我?”
言归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足足两三秒的时间,她才反应过来。
“可是。”她的声音小了下去。
说话的语气却是振振有词的,一副认为自己很有道理的模样:
“我觉得教主恐怕根本不记得我之前的样子,没办法对比。”
“看不出来我有没有变化呀。”
她说完之后,只觉得男人捏着她衣领的动作都开始用力。
骨骼作响,同时爆裂之声响起,提着她的衣服竟然都被撕碎了。
“那么丑的一张脸,本座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收回的手绕了半圈,落在言归的脸上。
有些粗糙的指腹沿着言归脸上的暗红色痕迹游走而过。
直到将她脸上的印记完全地描摹一圈,才听到淡淡的声音响起:
“是好了很多。”
……
不知道今天苍邪抽什么风,言归瞬间连自己的长相也没那么在意了。
她正想着找个由头缩回房间的角落里,外面突然传来了玉无隐的声音。
“教主,左护法求见。”
苍邪抬起头向外面看了一眼,眼神陡然之间变得凌厉。
他没有立刻应答,沉默了下,才冷声道:
“进来吧。”
白衣翩翩的公子疾步走了进来,白衣的下摆随着他走动的腿风行云流水般地作响。
他走到苍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教主,请收回成命。”
苍邪冰冷的目光向他身上落去,语气森然:
“怎么?本座需要有人去一趟迷障,派你过去,委屈你了?”
玉无隐跪在那里的身子因为紧张都死死绷住了。
以他一贯识时务的性格,早该离去。
又或者说,以他一贯的性格,这次就不应该来。
“属下不委屈。”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