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许少禹,哈哈,要不是你毕业的,我真想和你做一期广播。”
“那有什么不能的,只要你召唤,我随时都待命。”
“后来呢?”
“后来我就蹲在你家墙角守着呗,我想我对你那么恶劣的时候你都容忍我,妈妈肯定和你一样心软。”
阮云靠在他的胸前,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默了一下问道,“等了多久?”
“一个整天加一个白天,幸亏那天傍晚下了一场雨。”他笑道,笑声在胸腔里发出很大的轰鸣声。
“我知道妈妈心疼我,她还故意说要不是爸爸是村长怕影响不好就坚决不放我进去。”
“等那么久,还那么坚定的以为妈妈会放你进去?”阮云声音很轻。
“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那个信念觉得那下刻我就可以踏进这个家了。”许少禹轻轻地叹道。
阮云听他这么说,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
“许少禹——”
“对了,有礼物送给你。”许少禹把阮云扶正了,腾出手从边上背包里拿出一本画册。
“本来你从韩国回来的那天就想给你的。”
阮云从第一页开始翻。
两个人,男的是许少禹画得很帅气传神,女的只张牙舞爪画了几笔,在帮男的捏腿。阮云吃醋皱眉。“这谁啊?是现在流行的抽象画法吗?”
“你看看是谁?”许少禹笑着,搭着她的肩也一同去看。
“是我吗?”阮云眉夹得更紧了,五官看不出来,褐色的眼珠子倒是画得很大。
许少禹笑而不语。
阮云往后一页一页翻去。
她的五官随着画页的翻动越来越清晰,他自己却画得越来越淡。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画了这么多的自己,心里很震撼。
一面一面地看过去,心都哆嗦起来。理发师说她额角有两个旋所以刘海不怎么好剪,她一笑眼角有着像游起来的鱼尾,还有那个被自己嘲笑可能以后像括号的笑纹。
这些细微琐碎的细节如此隐秘,他落笔却如此的敏锐,仿佛他们待在一起五年,十年或更久。
后面甚至看到了卫国。
阮云眼里有湿意,低着头缓慢地眨着眼睛。“你上次说要画画还非要我去你寝室比照着画,这个我不在怎么画的这样好了。”
“我刚得知你走的时候,很抗拒想起你。”他仰躺到靠背上,眼睛微眯。
巨大的无望使他内心失去了秩序,日子难以打发,却又逝去迅速。
“有一天我去打饭,卫国在食堂边上花圃上跳下来蹭我,它很少往那里去,那里人多,可是那天我碰到它了,那一刻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蜂拥而至,我开始画画,一开始我甚至想不起你的样子,你给我留的那个相册,我经常翻看的时候就想你拍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然后你的脸就越来越清楚了。”
阮云眼眶含泪,沉默了一阵,“可是卫国我找不到了,发了寻猫启示也没有用。”
许少禹没有说话,阮云靠着他胸腔的手却感觉到震动,她奇怪地抬眼看他,看他憋笑得很辛苦。
“卫国不在了,你还笑啊!”她生气地打了他一下,眼泪都要气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