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看了看,问道,“豫兮山崖底那二十万距离这里多远?”
元启道,“三十里。我曾想过以十万兵力克二十万众,但,探查过才知道,这二十万兵以山石为墙,且两侧俱是悬崖,无法攀登,强攻的话,只能从正面逼近,那损失可就大了。我亦曾派人从缥缈峰向下,但山顶太高,且悬崖无处落脚,根本没办法从山顶下到崖底。”
江大川知道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哪里还用得着他想点子。
江大川问道,“元将军,难道没有破敌之策了?”
元启道,“按你所述,崖底内应该是一片沼泽,这二十万堵在山崖口,是最大的忧患;二十万众,光是粮食每月就要耗费不少,为此,我们也曾派兵袭扰,但,司州城内有白家武道高手护卫粮道,我们少数游兵无法破坏。按地理位置来说,司州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攻下司州,南可绕道进入滑州,西可威胁漳利献三州,西南可夺济州。司州又和阅西山相连,拿下司州后,西南大势可稳。”
江大川看着地图,良久,问道,“那咱们必须要先敲掉崖底这二十万军。”
元启摇摇头,“这二十万确实是神来之笔,齐王豫且,极有眼光,要想打掉这二十万,很难。”
江大川笑着道,“我此番前来,不光带着些鱼虾,还有更好的。”
当即把十几个天机堂的人带出来;元启见这十几个人武道平平,甚是奇怪,问道,“这是?”
江大川说道,“请找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我这次给你带了好东西。”
元启当即安排下去,江大川和诸将走到一个石场内,石场由栅栏围着,有不少兵士把守;昭阳王却被留下。
江大川当即从大通经华境带出十门火炮,还有无数的铁棘炮弹,笑着道,“我带的这十几个人是天机堂的操炮手,元将军安排人跟他们学习,咱们且让他们试一下。”
江大川示意,几个人操作一门火炮,塞入铁棘弹,测量定位,一个天机堂弟子道,“诸位将军,请看前方百丈之外,山体上有一棵巨树。”众人暗想,这什么玩意,这么粗;那么远的一棵树,你能打中?打中了又能如何?
正在纳闷着,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铁棘弹射出,一息不到,远方跟着炸起一团烟雾,再看,无数树木纷纷断裂,山体着火,不断的有碎石滚落下来,那一棵巨树不见了,方圆十丈内夷为平地。
众人惊呼卧槽。
元启惊呆了,这他妈的十门火炮一起开火,别说崖底那石头垒起来的山墙了,就是阅西山也得被打个窟窿吧。
桃花仙子傲娇地道,“你们啊,可得好好跟这十几个人学学,咱们奉武宗宝贝本来只是自家用的,也只有你们将军有这个福了。”
众人还回不过神来,耶律靑鸢抿嘴偷笑,拉着桃花仙子,行了哈,别在这显摆了,正经点。
元启慎重道,“这火炮千万不可为外人所得,你一定要注意。”
江大川自然知道,刚要说话,桃花仙子“哼”的说道,“咱们奉武宗本来准备拿出去卖的,一门炮五百万两银,嘿,他倒好,直接送了,还白白贴了这么多铁棘弹。”
元启尴尬地搓搓手;诸将军尴尬地搓搓手。
江大川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笑道,“我自然知道,这火炮眼下只有元将军这里有,如今西北有郅壁虎倒也安心;但奉武宗日后要谋取东北,到时候东北可能要用上。”
元启点点头,诸将上前摸着粗大的铁管子,直当成了心肝宝贝,过了半晌,各将军纷纷抢着喊人,都要把自己的亲卫叫过来,一定要选聪明的,不能老瓜子呆的,要学好用好,要把这些火炮当亲爹一样护着,少一块漆都找他们麻烦。
元启道,“有这十门火炮,当可灭掉崖底二十万齐军,跟着司州即可拿下;白一尘被灭了之后,司州如今白家把全部高手都调过来。不过,白家一向好钻营朝政,武道不兴,也就白一尘乃圣师境,其余的都是宗师境。”
江大川点头道,“需要我走一趟白家?”
元启摇头笑道,“你以圣师境、天下第一宗宗主、伯爵大人的名头,去灭人家白家,这算是以大欺小了。既然定下来要攻打崖底,待我兵发之日,以强弩兵五千放在司州门口这就够了。”
这倒忘记把落雨带过来装逼一番了,当年落雨就是委屈巴巴的被白家欺负。
说起来,白家遇到江大川算是倒了血霉。缥缈宫白一尘被灭了,豫止带着奉武宗直接把缥缈宫多年沉淀一股脑打包带回太妙山,白一尘的弟弟白一胜在灵山之墟前被弄死;第二代白沐名,原来阅西山下驻守的将军,被噶;白沐笙,司州城内家主,两个指头被削;白沐尹,在须弥环境内,被噶;第三代,大师兄白懋,先是被削指头,后在须弥幻境被杀;二师兄,名字都不知道,被江大川弄疯了;连白沐名的闺女白慧,一只胳膊还被他扯断了。
白家想想都能哭。
当晚,元启破例在军营中摆了宴席;酒是江大川带的,吃的是海鲜,有将军敬酒,笑道,“咱们吃喝都是奉武宗的,宗主,我是石固县人,上次我爹寄信过来,说咱家分了田地,还不收租,现在我爹我娘还有妹子在家,除了种田,还养些鸡鸭鹅啥的,奉武宗都收购,平时割点草都能挣到钱,我爹说,我妹子现在整天打扮,估计想嫁人了,让我打完仗后回家讨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