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倒是可以,可得圈好了,不然满园子乱跑拉屎,可脏了,那你的活可就多了!”
“鸡得散养,下的蛋才有营养,”庞夫人说,“你不是跟我说过,那年你去辽宁,不是看到农村的鸡就在外面散放着,早晨出去,晚上回来,家里几乎不怎么喂,它们出去吃虫子之类的,反正饿不着。”
“只是说吧,还得喂,出去跑着玩倒是可以,”庞凤刚又说,“如果你喂它们的时候,把吃的别放在道上,它们拉屎也就哪吃哪拉了,过后总得清理一下,要不该有味了,也遭苍蝇啊!”
“种菜看着简单,但我不会,到时跟葛有田媳妇学学,估计没什么难的,教教我就会了,浇好水,施好肥,除好杂草,基本也就这些事,比养花容易,”庞夫人信心满满地说。
“菜多了吃不了咋整?”
“不烂了就行,不会是你要去买吧?”
“怎么不可以,纯绿色的,还好买呢!”
“卖什么卖,送人不就完了,能值几个钱,有那个功夫,你在股票上也会找回来,不比你买菜来得快啊!”
庞凤刚知道夫人是个会过的人,既然她说了,兴许就能做出来,这些年始终勤俭惯了,买件新衣服都不舍得,总说有件衣服穿就行呗,也不去什么重要场面,再说了,人都退休了,给谁看去。要是非要给她买,她也会挑便宜的。
“你的平房梦终于实现了,心情如何?”
“也没觉着怎么样,也许就像人说的,有了就不珍惜了,那种迫切的感受不知哪里去了,我就在想,如果这平房是在咱老家就好了,多少有点遗憾吧!”
“这有什么难的,等你退休了,咱再回去不就得了,腿长在咱身上,想走就走!”
庞夫人的话勾起了庞凤刚的故乡情怀,客居此地不为别的,是出于生计,好歹他的工作和生活已经安顿下来了,没有什么可不知足的,离开故土也是暂时的,以后何去何从让时间来抉择。
来到滨海市有一年多了,他对此地基本熟悉了,心理上也接受了,人那,在哪都一样,一是工作,二是生活,适合你的地方就是你应该常在的地方,在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是需要人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要环境去适应你。
所谓家是抽象的概念,可以视其有,也可视其无,只要心里有就等于是有。
家,不过是个睡觉和休息的处所而已,没有生活经济来源的家是空虚的,因此随着工作的地点变换了,家自然也就换了地方。
现在他住上了做梦都梦不到的大房子,每月的收入多得吓人,而且工作顺心,一向盼慕的平房也得到落实,他的事业已达至巅峰的高度,今生别无所求了!
在他的主导下,几桩大项目成功运营,且收益看好,他也有股老当益壮的神气洋溢在他的胸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干劲。
无意间这里成为他的第二故乡,而且和另一个女人又有了新的后代,他对她又增加了难以离弃的情感,甚至说是难以割舍的情缘。
从孩子的血缘关系,他和莫盈可就是孩子父母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最让他纠结的是他的情结变得纷扰复杂了,一面是结发妻子,一面是心爱女人,都走进了他的生活,而且扎下了根,就像心灵上的一颗红线,哪一面一动,他都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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