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酸涩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已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失神到就连谢濯清慢步走进了店里,她也没注意到。
谢濯清今儿穿着身红色的朝服,一丝不苟,许是下朝了就来了,来得急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就连那靴子上也沾了些泥土。
刚一进门他的视线就落到了最里面形单影只的谢槿宁身上。
他还没回到家,就听到慌慌张张的舒蕊来说,谢槿宁被人欺负了。
他慌忙赶来,以为谢槿宁会用一种看天神降世的眼神看着他,谁知他都进来许久了,还故意用力的用靴子在地上踏出声响来,谢槿宁的眼神还是没落到他身上。
像有胶水一般,那眼神就死死的黏在傅言望身上。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暴戾的想法来。
傅言望自然认得谢濯清。
谢濯清几月前才从北疆刚回,而他也正是为了北疆一事,来向当今圣上述职。
他一手按在自已挂着红色络子的长剑上,朝谢濯清点头示意。
“谢将军。”
这声谢将军终于让谢槿宁回了神,她惊慌的朝谢濯清看去,刚好就对上了谢濯清那阴沉沉带着怒火的眼眸。
他皮笑肉不笑的在傅言望和谢槿宁之间扫视了一眼。
“世子何日到了京城,也不知会一声。”
而后又朝着谢槿宁招了招手,浅笑道:
“槿宁过来说说受了什么欺负了。”
谢槿宁对上谢濯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觉得脊背都凉了个透,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谢槿宁却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谢濯清的身边,目光冷冷看向傅思渺。
“她想抢我看上的东西,还想拿鞭子抽琦桐。”
她听着这些人的称谓是世子和郡主,想必来头不小。
能帮她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谢濯清。
对面的傅思渺听着这话却先炸了,指着谢槿宁的鼻子就开始怒道:
“本郡主看上你看上的东西,那是你的荣幸,你不赶紧跪着奉上,还想先告一状,倒打一耙?”
这骄横的语气让傅言望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悦的开了口:
“舍妹顽劣,让谢将军看了笑话。”
他一出声,谢槿宁又微微失了神。
她看着站在傅言望身后张牙舞爪的傅思渺,又偷偷瞟了一眼站在谢濯清身边有恃无恐的谢琦桐。
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最终将自已心里的这股酸涩,归结到悲苦的自已身上。
她们都是有家人有兄长的庇护,才如此嚣张放肆,而自已,活了两世,也没个家人,那种被家人无条件庇护着的感觉,她是半点没有体验过。
谢濯清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慢慢布上了一层寒霜,眼眸幽暗,好似在翻动着什么风云。
片刻后,他才冷笑着开了口。
“世子与郡主不远万里来了京城,一件衣服而已,郡主想要拿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