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又气得翻了个白眼,扭头不再看谢槿宁。
“夫人。”谢停唤了声,让自已夫人收敛着点。
谢槿宁已用了女儿这样的称谓,谢停便瞬间明白了谢槿宁的想法。
又想到了在祠堂时,谢濯清亲口承认是自已强迫她,一年三个月。
谢停的心中有些悲痛。
这一年三个月来,谢槿宁都是如何过来的。
谢槿宁沉思着开了口:
“想必父亲已经知道我与他有关系一年多了,若要问我,这一年多我都没对他产生什么感情吗?”
“其实也不是的,偶尔我也会觉得我也是喜欢他的。”
“可是父亲也明白他的性子,和一个太过偏执的人在一起,也许我们只是互相折磨。”
“他想占有我的身心,控制我的人生,哪怕我生出一丝丝不应有的想法,与不相干的人多说一句话,他也总是怒不可遏。”
谢槿宁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想到了被他找了理由抄家的司家,断了腿的司棱。
因为有一丝逃离想法就被他按在床榻上折腾一夜的她,因为自已多看了傅言望两眼就勃然大怒阴阳怪气,将自已看上的东西拱手让人的他。
她实在无法接受。
纵然有一些喜欢,可是被这样全然控制在他手心里。
谢槿宁觉得自已会疯掉。
她认真的看向谢停。
“父亲,我希望我是自由的,更希望我的灵魂是自由的,不被人控制的。”
“更何况,父亲也心知肚明,我与谢濯清成亲的事,会被天下人如何诟病。”
此话一出,不光是谢停,就连谢夫人都震惊的看向她。
谢夫人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他喜欢你,同样希望你只喜欢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们女子不都是这样吗,出嫁了就以夫为天,从身体到灵魂都是只属于自已夫君的,哪有什么自由一说。
谢槿宁摇了摇头,道:“因为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我已求了安平郡主,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将我送出京城,望父亲成全。”
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谢停也不欲再多说什么。
皱着眉头问道:“离了京城,你要去哪?”
谢槿宁想了想自已最开始的计划,“去南边吧。”
“去北疆。”
谢槿宁有些疑惑的看向谢停。
“我是在北疆捡到的你,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亲人在世,你回你出生的地方看看吧。”
谢停心中感慨,掩住了情绪,转身去了里间,出来时手中拿着枚玉佩。
那玉佩上方挂着条穗子,下方却是空空如也,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将这玉佩交到谢槿宁手上,哑着声音道:
“这是捡到你时,你襁褓中的玉佩,这么多年,一直没交到你手上。”
“你若想离开,不想再与濯清有任何纠葛,我会助你离开,离开后,你别再回来了。”
谢停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有些哽。
谢槿宁手中握着那温润的玉佩,眼眶不免有些酸痛,泪意涌了上来,她跪在了谢停的身前,再也忍不住。
“父亲……是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