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容思鸢的眼睛有些红,嬷嬷疑惑的出声。
“郡主,您怎么了?”
容思鸢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这高墙耸立的谢府。
“走吧。”
……
夜里,雨雪交加,狂风肆虐。
许无撑着伞,手中托着精致的饭菜,飞快的走进了松竹院。
松竹院里只有书房亮着灯,许无收了伞,一手托着饭菜,一手轻轻敲了敲门。
听着书房内的声音,许无才轻轻推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坐在窗边书桌边上的谢濯清,手中握着笔,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地方。
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多长时间了,那笔上的墨将下方的纸氲出了一团黑色。
他眼眶通红着,发丝凌乱到甚至不复之前端正的模样。
若是细看,甚至还能看见桌上的纸上有干透的水痕。
那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放妻书。
可再看已没了下文。
遍地都是揉作一团的废纸。
许无不敢再看,低着头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了谢濯清书桌的边上,低声劝慰道:
“公子,一天了,您吃些东西吧。”
许是这道声音唤回了谢濯清的思绪,他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许无。
那一眼让许无怔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公子,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满眼血丝,甚至下巴上都长出了新的胡茬。
谢濯清摇了摇头。
“你去取我的印章来。”
他一手将那写废了的放妻书揉作一团,取出一张新的白纸,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一旁的砚台与墨条,慢吞吞的研着墨。
他好似魂飞天外一般,双目无神的进行着这些动作。
直到许无去了书房后面,将谢濯清印章取来,摆到了谢濯清的面前,他才继续有所动作。
轻轻的捏着笔,在砚台里蘸满了墨汁,笔重新落到了纸上。
他一笔一划的重新写了今日重复了无数遍的那三个字。
写完了“放妻书”三字后,这次并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