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那人难道进去了!?
他本能的就想去推门,可在想到这暴君的性子之后,还是忍住了手。
“怎么了?”来交班的太监并未发觉异常。
“哦没什么,刚想着要不要给陛下泡壶茶,又觉这么晚还是算了。”守门太监装作云清风淡道。
反正皇帝要是发现那人发了脾气,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他实在犯不上去惹这种事,小命要紧。
“害,陛下几时爱喝茶啊,不是最烈的酒还不要。”交班太监皱起眉头,“你跟陛下这么多年,怎的连陛下这点脾性都没摸透,可得小心着脑袋。”
“是是,我夜深困得犯糊涂了,本想说酒来着。”守门太监干笑两声,“我先回去了,你在这好生看着。”
说罢急急离开。
早在外头等候之时,鸢栩就将头上珠翠卸了个干净,甚至连鞋都给脱了,如今身上没有一点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她怀揣着花氏之前给的媚药,猫着步子悄然走进。
雕花红鸾帐内,烛火照出两人的身影在帐上摇曳,娇喘声从黄昏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近距离的声临其境让鸢栩耳廓不由染了些红晕,心里默默感叹这妖王体力之好。
只可惜他体力再好,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宫中连一个怀孕的妃嫔也没有。
鸢栩收回心神,小心拔出袖中藏着的魄冰刃,亦步亦趋靠近床榻。她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合欢散。
呵,不管妖王中了哪一样,必定都逃不过她的掌心。
鸢栩心中算盘打得噼啪想,甚至于妖王会以何种姿势反抗,会从哪个方向出手,该如何回击,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全在脑中演习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她屏住呼吸,在喘叫声又一次变大之际,立马掀开床幔,握住魄冰刃的手旋即往赤裸半身的男子刺去。
惨叫和尖叫声同时响起,男子背上霎时被划开深深一道伤口,鲜血涌出,染红锦被,滴在身下女子身上。然而划伤他的只是刀带起的风刃,鸢栩手中的魄冰刃,却停在伤口上方两寸的距离。
等等!这人是谁?
乾龙殿怎么还会有别的男子!妖王呢?
鸢栩背脊一凉。
突觉后背生风,一股大力反手握住她拿着魄冰刃的手腕,就着她的手使力狠狠一带。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形,削断一根床架,最后收了力道抵在她的脖颈。
容清半个手臂随着动作一同环住她半个身子,胸口紧贴她的后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满满的危险恐惧之感。
鸢栩半点不敢挣扎,甚至不敢喘大气,魄冰刃就在脖颈,皇贵妃的死她是亲眼见过的,只需稍稍一下,瞬间就可毙命。
容清从上方垂下头,阴鸷的声音咬着她耳道:“才杀了寡人的宠妃,又这么着急跑来对寡人下手,你说该如何惩罚你。”
不应该啊!
命薄上不是说这人明日才会知晓此事,怎么现在他就知道?
鸢栩抬起眸子小心看了眼窗外月亮,微斜西垂,难道……这已经过了子时,到第二日了!!
她脸色霎时一白,额上冷汗细细密密渗出,汇成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