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栩听着,没有理会,穿过妖界原本最热闹的街道,来到宫殿。
门口的石柱上,还挂着几具妖的尸体。想来是沧摩在时被处刑的妖,像肉串似的串在上面。殿内模样倒也同之前差不多,只是空空荡荡,没有半个妖的影子。
容清没有回来这里,鸢栩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半点气息。她叹了口气,转而去到菇玉山。
菇玉山亦是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鸢栩伸手准备去摘一片树叶,刚一用力还没扯下来,树枝莫名开始颤动。她赶紧收手。
这是真的树,不是幻出来的景象。
她沿着熟悉的路跑回去,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大坑,是玉兰树留下来的坑。而在她四周,已经是满满的花草树木菌菇。
“喂,你们醒醒。”鸢栩摇着一棵蘑菇,对方却没有半点动弹的迹象。
倏地,她只觉脚下微震,还不等她反应,太岁已经从土里冒了出来,好像有苍老了不少。
鸢栩大喜,冲上去抱着他,“太岁爷爷!”眼泪啪嗒啪嗒掉,一肚子说不清楚的情绪似破堤一般,全化成了眼泪。
“没事,没事了……”太岁拍着她的背安抚,“都回来了,只不过他们都太虚弱,全化成了原身,要再吸收日月精华重新修炼修炼而已。”
鸢栩点头,依旧忍不住哭声。
“妖王可也回来了?”太岁忧虑问道。
从天牢到菇玉山,明显感觉是有一股力量将他们带回于此,想来就是妖王从前留下的阵法,不过开启阵法需要妖王的心头血,但这心头血一出,妖王自身也很危险。
“我不知道……他不见了。”鸢栩抽噎说。
太岁叹了口气,皱起眉头,“天界容不得他,翡海龙宫也容不得他,好不容易来了妖界,竟还是要遭此灾难,非要赶尽杀绝。”他说得沉痛。
鸢栩抽噎得一愣,含着泪水看向太岁,问:“天界针对的难道不是妖界?翡海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太岁哀叹摇头,同她说了一通容清的身份。这也是他上天界之后,无意听到的。
当初捡到妖王时,他还只是一条螭龙,遭受了天刑,奄奄一息,侥幸落到了妖界中。
本想等他伤好就让他离开,没想到他竟然野心蓬勃,伤还没好就跑进了先妖王的宫殿,不料又因着吓到了妖王的女儿被赶了出去。
结果,他竟然去修了几百年的邪法后,又重新想办法接近妖王,没想到最后竟然还真让他登上妖王之位。
不过他的身份,哪容得他安逸。天界大大小小的试探从未停过,一心想将他除掉。
鸢栩愣愣地听完太岁所言,渐渐停下了抽噎。
原来还曾羡慕容清没有家人,根本不会遭受亲人算计这种悲惨事情,不会想她一样,活着就是为了一颗内丹。没想到,他竟是连出生起,就被冠上不配活着的帽子,他的所有一切,在那些人眼中都是错误。
鸢栩擦干眼泪,朝太岁道:“我要去找他。”说着,身形一闪,离开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