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氏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丁苗两口子说了一遍。
一时间换成了谢氏母女聊天,丁老爹催着丁树材多吃菜。
谢氏那天给丁苗送馒头送老母鸡,丁苗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因为那些馒头那只老母鸡送过去之后,可是把她的几个妯娌眼馋坏了,明里暗里可没少说风凉话。
只是丁苗没料到那天娘从她那里离开之后去看丁禾时,丁禾竟是在挨黄大山那畜生的打。
算一算时间,这离婚已经闹了有些天了。
难怪了爹娘会这么着急。
作为爹娘的大闺女,作为丁禾的大姐,丁苗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丁禾离婚一事上出把力。
她自己怀孕六个多月不能折腾,可是她男人张建业可以出力啊,于是她推了推张建业的胳膊说了:“建业,你到时候跟我爹一起去黄家,若是黄家人犯浑打人,你也好照看着爹。”
张建业刚刚吃了老丈人家那么多肉,这会儿哪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成,爹,你啥时候去黄家,提前给我捎个信,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丁老爹摆了摆手:“算了,马上就要收麦子了,你家里也离不开人,我自己去就成,这不是还有你二叔照应着。”
丁树材被点了名,忙说:“是啊,大哥,等会儿你定个时间,我把公社的妇联主任叫上,到时候一起去黄家,争取将这事给办妥了。”
一人技短两人技长,饭桌旁的几个人这么一合计,就将事情给商定了下来。
丁穗见这么多人都操心二姐的事情,便没怎么插言,她现在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卖参的事。
一顿饭吃完,丁树材骑了自行车赶回公社上班去,而丁苗两口子下午还得干活挣工分,碗筷一丢没坐多久就也回家去了。
这三个人一走,老丁家里就清静不少。
丁老爹拧着眉头坐在堂屋里抽旱烟,丁禾在灶屋里刷锅洗碗,丁穗在自己床上躺了养脚,谢氏么,坐在丁老爹的身边,怕老伴愁出毛病来,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
丁老爹抽了一阵旱烟之后,叹息一声,朝着谢氏摆了摆手:“别守在这了,去歇会儿吧,下午还得下地呢。”
谢氏见丁老爹想开了,这才松了口气,随口扯了几句家常来给丁老爹宽心:“今天来的人多,我让二丫头将那两斤五花肉全给炖了,回头我再去公社一趟,再买两斤肉,麦收的时候吃……”
说到买东西,谢氏猛然想起来什么,忙拉了丁老爹进屋来。进屋之后门帘一放……
丁老爹不耐烦:“一大把年纪了,拉扯什么!”
谢氏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根人参来,送到丁老爹面前,低声说:“瞧瞧看咱们幺儿今天进山都挖到了什么。”
丁老爹结果那被野草缠着的人参一看,大惊失色:“乖乖!这的卖不少钱吧!”
“你小声点!别嚷嚷!”谢氏一边说丁老爹,一边小心的将人参放回到柜子里,然后将柜门给锁好。
“幺儿今儿进山扭了脚,回头等脚养好之后就去县里,把参给卖了。”谢氏一边低声说着这些,一边脱了鞋子和外衫在床上躺了准备歇午觉。
丁老爹原先惆怅的心情被人参的出现改善不少,这会儿听了谢氏的话后不由道:“幸亏马上二丫头就要和那黄大山离婚,不然咱就是赚了钱也得被人惦记,到时候弄不好会生出更大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