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旁是脸上带着明显外伤的齐飞。
而不远处跟过来的,则是刚从车子上下来的秦晚。
秦晚走过来甚至看都没有看曾柔一眼,而是直接走到宋离面前,难掩担忧和紧张的开口:“阿离,你没事吧?”
她一边问着一边拉着宋离的身子前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看到什么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埋怨的看着宋离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通个气,竟然全都瞒着我!”
秦晚一直到从别墅出门上了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对于今天的事情齐飞和沈宴辞早就已经猜到了,就连宋离也是这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有她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
宋离表情依旧淡漠,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还处在懵逼当中的曾柔,开口道:“这个曾柔在家里的佣人中也安插了眼线,时时刻刻的在监视着太太和先生,我是担心太早将这件事告诉您会被那个眼线发现,所以就和齐飞商量着瞒着您。”
齐飞在一旁也轻笑了一下:“是啊太太,只是没想到沈总原计划要乘坐的这趟航班竟然会忽然失联,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您担忧了。”
秦晚刚刚已经听沈宴辞解释了一遍,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不会再埋怨大家,只是心里仍然一阵阵后怕,生怕那些噩梦都变成真的。
但是躺在地上的曾柔却还是没搞懂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她皱眉瞪着齐飞:“你、你不是受伤了么?我手下的人分明说已经把你打个半死,扔到了路边,你、你怎么会又回来了?”
齐飞本来还因为挨打心里不痛快,此刻听到曾柔这么问更是冷笑一声:“看来我这一路还真是高估你了,还以为你是个多智商超群的人渣,原来也不过是个蠢货!我当然要受伤,我要是不受伤这群傻子怎么会相信他们真的绑到了沈太太,怎么会那么得意的回来找你,我们又怎么能跟过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这一整个圈套就是沈宴辞提前想好的,他知道以曾柔的心机一定会提前准备好一切,设计好一切,想尽办法将秦晚引到这里来,所以才决定用齐飞做诱饵,再让宋离假扮秦晚中计,这样一切就都好办了。
曾柔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背后的人是我,做这一切都是假装配合我,演了一场戏给我看,让我以为这件事一直都很顺利,然后你们再顺藤摸瓜把我除掉?”
她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这一切都无比可笑,原来,原来自己才是这场戏中的傻子!
原来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不对!”
曾柔自嘲的笑容还没有到最大,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沈宴辞:“我救了你!是我救了你!你知道我要对秦晚下手,所以今天才没上那个飞机,对么?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感谢我——沈宴辞,你终究还是欠我的哈哈哈哈哈——”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曾柔像是忽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对着沈宴辞便是疯狂大笑,像是终于为自己在这件事中找到了一点意义,也终于让自己和沈宴辞的人生扯上了一点瓜葛。
在她发癫的笑声中,沈宴辞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我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上那架飞机,我是故意营造出我要在今天回安城的假象,就是为了让你能更有信心、更有把握的动手。”
“你说什么?”
曾柔的脸慢慢僵住,声音中也带着不可置信,摇头拒绝这个答案:“不可能,不可能……你故意这么说是想骗我的,是我救了你……是我……”
一旁的齐飞实在是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开口道:“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什么你救了沈总啊!你看看新闻,那架飞机根本就没有出事,现在已经和塔台联系上了,已经降落成功了!沈总不管上没上飞机,他都不会有事情,更不会有你救了他这个说法!”
曾柔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没了血色,她最后一点可以安慰自己的说法也此刻彻底消失,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蠢货,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
“原来……如此……”
曾柔向后靠着身子,直接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竟然这么蠢……我竟然还以为自己算计了所有人,原来是被人算计了……”
沈宴辞看着她这副模样,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转身直接吩咐:“将所有和她相关的材料都交给警察,既然她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的监狱待一辈子吧。”
说完转身便要往回走。
一旁的秦晚也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拉着宋离的手便跟着沈宴辞朝外面走去。
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疗养院的方向忽然有灯光闪了一下,曾柔猛地发现了什么,立马朝那边看过去,余光在瞥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之后,眼底忽然一亮,她蓦然开口:
“秦晚!你站住!”
秦晚原本是看曾柔这副样子真是可悲又可怜,所以不打算再搭理她,更不想再说出什么话刺激她,但没想到她竟然不死心,又喊自己的名字。
秦晚眼底闪过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曾柔:“你还有什么话想说?难不成还觉得自己不够蠢,还想跟我撂什么狠话?”
曾柔忽然仰头笑出声:“哈哈哈我是蠢的很,但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我就算是再怎么蠢,我只要有这一得,就够了!”
“说的什么疯话!”
秦晚皱起眉头,连看都不想再多看曾柔一眼,转身便继续走着。
而就在这时,曾柔转身看向疗养院门口,商洛言正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样藏在那里,但却因为药物上头的原因分不清哪个是秦晚,而有些不知所措。
曾柔看准了她的反应,忽然仰头朝着秦晚的方向再次大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秦晚——她是秦晚!这个是秦晚——就是她!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