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的眸中血气缭绕,几乎是朝着离渊的死穴,又是一刀刺了进去。
鲜血淋淋漓漓地染红了床榻……
……
很久很久。
窗外,狂风席卷着暴雨像无数条狠辣的鞭子,拼命地往窗户上抽打,雨水怒涛翻涌,咆哮奔腾,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完全崩塌了一样。
一声猛烈的巨响。
镂金窗被暴风震开。
无尽的血色雾气在缭绕,几乎要完全吞没整个寝宫。
那泛着黑雾的聚魔石。
终于,被彻底取了出来。
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婳婳身上那铺天盖地的戾气,瞬间,全部消退。
她倒在了榻上,陷入了昏迷……
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里,离渊没有理会自已身上那被婳婳一刀刀刺上去的伤口,而是轻柔而又怜惜地吻了吻婳婳的唇,轻轻地为婳婳盖好了被褥。
他伸手,将自已身上一半的法力,注入了婳婳的体内,弥补聚魔石给婳婳的身体留下的创伤。
而他自已,浑身早已被鲜血浸染,又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上,瞬间染上了几道瘆人的血痕。
他强撑着爬了起来。
又耗费那所剩不多的法力,设了一个结界,生怕自已离开以后,有人伤害到昏迷的婳婳。
他料理好了一切。
在确保婳婳受不到一丁点的伤害以后。
他最后,压下了眼角的那抹薄红,深深凝望了婳婳一眼。
殿门被推开。
他披着衣衫,攥着手中不停吞噬着他的肌肤的聚魔石,踉踉跄跄地没入了那滂沱的大雨中。
没人知道,他准备去哪里,要怎么做。
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怕聚魔石再次伤害到婳婳,又或许……
幽暗模糊的雨夜中。
那往日里最讨厌血腥味的尊贵神邸。
此刻,他身上的衣衫几乎完全被血色染红。
森冷蚀骨的雨水宛若冰刃划在他的身上,滴落在婳婳刺向他的那些伤口里。
雨水与鲜血混在了一起,在地上流出了一条血路。
他一次次地虚弱地倒在了雨地里。
又一次次地强撑着站起来。
直到,那抹狼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