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鸟窝中蛄蛹出来,被绊了一下,滚到司景策旁边。
男人的身躯格外冰凉。
如行走在沙漠中的驴友,在最后一丝水耗尽之时遇上了绿洲。
言言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爬上了男人的身体。
这种凉意并未给小鸟带来满足,浑身空落了一块,灼烧得理智即将耗尽。
呜……不舒服。
“啾啾叽……”
言言难受得眼里蓄满泪水,轻声叫着司景策。
好不舒服。
很想要主人抱抱。
但是司景策已经睡着了。
生了病的鸟连说话声都变得很小,根本没把男人叫醒。
言言烦躁地用鸟爪抓着司景策睡衣上的纽扣,时不时用嘴巴啃咬。
太难受了。
真的太难受了!
被蚂蚁啃咬般的痛感逐渐放大,言言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骨头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刺破血肉。
莫名的气息在体内流淌,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在司景策身上拱来拱去,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自己好像变大了。
言言忙用手撑起身子……
手?!
他盯着自己的翅膀……不对,手微微发愣。
这是一双人类的手,纤细如玉,因为用力,关节处微微泛着红。五指不太灵活地伸开、收缩,抓住了被子。
言言很沉默。
他慢慢转头,看向了窗户。
上面映着模糊的影子。
被褥掩盖着少年赤。裸的白皙躯体,他跨坐在男人腰腹之间,睁着略显茫然的双眼。
言言:?
只不过一瞬间。
一道白光闪过,拱起的被子骤然落下,没过多久,被角奋力钻出一个小鸟脑袋来。
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见窗外雨声,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珍珠鸟低头看了一眼,只看见自己的翅膀。
我的手呢?
言言呆滞。
言言震惊。
言言非常凌乱。
等等,我刚才是变成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