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桌面上摆着几份散乱的文件,茶水沁湿在上面,外面的佣人唯唯诺诺的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远手指紧攥的发白。
已经是接近冷天的天气里,他身上的汗已经感觉高浸透衬衫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兰西医生快点来救场了。
男人身上氤氲着寒气,脸色微沉,手拍在桌面上,刚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另外一只手抵着眉心,脑袋昏沉的像是要裂开。
“我的上帝,这是怎么了!”
兰西提着医药箱上来,一进门就被佣人赶慌赶忙的拉上来救场。
看到一屋子的狼藉也被吓了一跳。
即使陆闻本身就是一个性子冷漠暴躁的人,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陆闻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
像是压抑着什么,十分的暴躁不安。
“昨晚夫人演出,时差太晚了,我给他用了药。”林远压低声音说了句。
他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哪里知道这一个直播他能发这么大的脾气。
兰西微微张了唇,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就这么一点事。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让人都退出去。
“陆总,如果是有情绪波动过大,暴躁不安的话,那我们的治疗可能就要换药物了。”
兰西是个医生,他能最快的从病人的角度抓到他的痛处。
也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能放下国内的夫人到国外来治疗,肯定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先开始是睡眠问题,现在已经关乎到了你的精神状态了,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了。”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压力可以解释的过去的,长期的这种状态极其容易适得其反。
变得容易暴躁,不能完美的克制住情况。
陆闻没说话,眼前像是模糊了一层阴霾一般,林远是他身边最普通的人,端上来的水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他身体对外界的感知已经逐渐减弱了。
像是被困在了一团迷雾当中,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半个小时手。
兰西从楼上下来,林远正等在门口。
恭敬的喊了一声:“兰西医生。”
“我给他开了点镇定剂,这个状态不适合去公司了。”兰西皱着眉:“有没有办法让陆夫人过来一趟?”
林远下意识的意味是说家里的陆夫人,再一想兰西应该说的是江念念。
他摇了摇头:“陆总不会同意的,夫人的工作性质有些特殊。”
如果让江念念知道了这个事,那陆闻估计得把他们扒一层皮下来。
“我听说陆夫人是有什么演出,如果可以每天可以让他看一两个小时试试有没有效果,最亲近的人在身边最能安抚病人。”
林远点了点头,送兰西出门。
拿出手机准备跟大老板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个事情,但又想起陆闻的态度。
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薄盏,让他带几个高层过来这边帮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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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少主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你看要不要让我们的人过去?”陈征拿着今日最新送过来的情报说。
他腰间只盖了一条遇境,在偌大的别墅里走来走去。
陈征蹙着眉,从沙发上抄起一条毯子甩给他:“那个人还没有出面,我们不能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