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玲回了南院,辞别的时候,对沈玉娇道,让她有空就多回娘家,有什么事,别憋着,别忘了自已父亲和兄长,那可都是在朝廷上说得上话的人。她这个做嫂嫂的,也会护着她。
意外之意,都是要给沈玉娇撑腰。
沈玉娇搂着常金玲的胳膊,亲昵的说,她没把她当嫂嫂看,是当亲姐姐看的。
听画送常金玲上了马车,回来对沈玉娇道:
“二奶奶,一路上常大奶奶都在跟奴婢说,我奴婢好生伺候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娘家给您撑腰,我看她是真心对你呢,那个钟儿,咱们……”
沈玉娇柳眉倒竖,斥责道:
“她三言两语,就把你说动了吗?上次中秋,她进宫都没带我,让我在林诗诗面前丢了份,还说什么给我撑腰。兄长喜欢钟儿已经好几年了,我若帮他办成此事,以后还怕兄长不帮我?”
“可是二奶奶,你就不怕常大奶奶日后知道了?还有沈老爷,他一直不让养外室的。”
“父亲还说不让兄长纳妾呢,这不一下纳了两个。反正父亲的年纪,过不了两年,就要辞官告老了,我以后能靠的,是兄长。至于外室,哪有那么容易让她知道,就算知道了,府里都有两个姨娘了,她不是也接纳了嘛。”
再说,她把钟儿给兄长,是嘉敏公主乐见其成的,还特意接见了她一次,以前,她只有借助常金玲,才能攀上嘉敏公主。
沈连芳如今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最方便吹耳边风,在沈玉娇看来,以后陆旭的前程,就得靠着沈连芳。就是陆旭这个人,有点犟,总是不懂别人的苦心。
但看在他拒绝了让丫鬟上床这件事上,她还是原谅他了。
她恼恨的是余氏,所以昨天故意找余氏大闹了一场。
“让你找宅子的事,你找好了吗?”沈玉娇问。
听画露出为难的神色,道:
“在让牙行的人找,但就是没有那么合适的,要么宅子大小不合适,要么位置不合适,合适的,价格又不合适。”
沈玉娇蹙蹙眉,想了想道:“实在找不着,就把我南边的那个宅子让她住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兄长欠我这么大的人情,以后肯定加倍还给我。”
听画一听,觉得不好,这不是明晃晃的跟常大奶奶宣战吗,她可是正妻,犯得着为了一个外室得罪正儿八经的嫂子吗?
但沈玉娇此时正得意洋洋的打着如意算盘,她如果说反对的话,只怕是要劈头盖脸挨骂,抿了抿嘴,她闭上了。
沈玉娇有自已的算盘,归根结底,妻以夫贵,她必须扶持陆旭上位。
林诗诗继续带着春雨在章大夫那里学习,玖儿更忙,安排了好几条眼线,还常常跟丢,但大致也知道了,宫女钟儿离开了公主府,去了南边一个庄子,一打听,那是沈玉娇的一个陪嫁庄子。
而陆旭,虽然经常晚回,但并没有逛妓院,都是跟同僚吃饭喝酒吟诗,神态之间,总有些寂寥,似乎并不得意。
这天,林诗诗从章大夫那里回来,玖儿告诉了她一件大事。
“大奶奶,今天,二爷喝酒回府的路上,有一个人突然冒出来跟他讲话,离得远,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后来,二爷的同僚出来了,那个人就匆匆跑了。二爷和他的同僚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说了好一会的话。好像是说,我怎么听见你叫他舅舅,不会是你那个逃走的舅舅回来了吧。之后,二爷回府不久,夫人就出去了,我只知道夫人去了北边,其余的马夫也不可能说,夫人封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