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昳澄手搭在竹影肩上,示意她不用再多言,然后对着宋时煦冷笑一声,弯腰行礼:“臣妾,遵旨——”
太监不敢上前架住方昳澄,在她面前踌躇着,方昳澄见此,利落地趴在长凳上等着板子落下,可行刑太监却也犹豫着下不去手。
宋时煦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让那太监下手,他身边的太监总管陈吉突然恭敬着对他说道:“陛下,国师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宋时煦火气下去了,思忖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顾山白进来时就看见方昳澄一脸倔强地趴在长凳上,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然后对着宋时煦附耳说了一句话。
方昳澄一开始见到顾山白进来,还难得的觉得有一丝难堪,可现在只皱眉歪着脑袋看着顾山白,奈何听不到一点。
宋时煦听顾山白说完,眉头也轻轻皱起,许久不说话,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突然转过身就要走,还说着:“带朕去看看。”
顾山白转头看向方昳澄,略一勾唇,向她抛了一记媚眼。
意思是:救了你,别忘了谢谢我!
方昳澄身子忍不住恶寒得一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要你救了!
旁边杵着的宫人们都低着头,自是不晓得两人的互动,只有竹影看了个完全,一脸懵。
娘娘和国师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顾山白还要再动作时,宋时煦却突然回过身来,手微抬指向方昳澄。
方昳澄和顾山白甚至是竹影的心,都猛然一提,揪到了一起。
宫妃和外臣眉来眼去,可不只是打三十大板了,恐怕会直接乱棍打死!
可宋时煦指着方昳澄的方向点了好几下,却只是说道:“别停,继续打!”
然后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禧宫。
顾山白松了口气,犹豫着看了方昳澄最后一眼,也跟了出去。
……
三十大板过后,方昳澄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入神想着什么。
竹影为她上着金疮药,整个人抽抽搭搭的,看着自家娘娘血肉模糊的屁股,心疼坏了。
偏正主没事人似的一声不吭。
“娘娘,您要是觉得疼,就哭出来喊出来,别再憋坏了身子。”
方昳澄却突然回过头看她,说道:“哎呀,忘了,你一会派人拿一盒吃食送去锦朝殿,再送些保暖的衣物和被褥。还要吩咐那的奴才不许再欺负主子。”
竹影不明所以,“锦朝殿在皇宫西北角,周围的宫殿废弃了大半,那边是住着什么人吗?”
“住着大商国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