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舟恒给她的,说已经接下了整理国库账务的差事,他也想出了筹集银两的办法,让她不要太担心,要照顾好自己,还说了方家最近的日常和一些趣事。
她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桌案前,淡淡地笑了笑,脸上还是有些病气,但气色好了很多。
这时江昀有些急地跑了进来。
“娘娘,盯着锦朝殿的人看见那些下人又欺负质子了。”
方昳澄神色一凛,皱起了眉。
“如何欺负的?”
“他们将质子屋里的炭火都搬了去,厚被褥也被拿走了,只给他留了一个暖手的汤婆子,还将他仅有的笔墨纸砚都扔到了雪地里。”
江昀小心翼翼抬眼瞥着方昳澄,一脸为难和不忍的样子。
“还说……还说他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弃子,还想学知识练字,妄图回去享受荣华……说他这辈子只配圈进那一方小院,任人欺辱……”
方昳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眼底的冰冷也越来越浓。
江昀声音越来越小,却说出一句堪比惊雷滚动的话。
“锦朝殿新来了一个粗使婆子,她、她……她还要……强了质子……”
“啪——”
方昳澄蓦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连身后的椅子都承受不住怒气向后仰去。
岂有此理!!
方昳澄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顾不得还没好利索的身体,就大步走进寒风里,向锦朝殿走去。
锦朝殿里,一个粗使婆子摩拳擦掌,一脸猥琐的向屋中一角走去。
那一角正蹲着秦淮初,他一脸戒备地板着脸,眼里有着恨意,但没有惧意。
门口探出几颗脑袋,好奇又幸灾乐祸地看着里面,全是平日里总是欺负秦淮初的丫鬟和太监。
那婆子满脸横肉,眼里的贪欲色迷,要溢了出来,看着恶心,说出来的话更是恶心。
“质子年纪轻轻,受了这么多罪,但这皮肤是真的白哦。”
“你只要乖乖从了我,把我伺候好,我定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没人欺负你。”
“怎么样啊质子?”
她一步步走近,秦淮初一双鹰眼有着不加掩饰的嫌恶,盯着她像盯着一具死物,没有任何感情。
不惊不惧,还有着蔑视和不屑。
这眼神激怒了那婆子,她一脸怒意。
“你不从了我,你还指望谁能来救你?”
“这皇宫里谁敢救你?”
“你从了我,我也能让你舒坦了!”
她不再废话,直接扑了上去,将秦淮初羸弱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皇宫很大,凤禧宫和锦朝殿有一定距离,方昳澄有得很快,快得像跑了起来。
江昀追上来,一边跟着跑一边给她披上披风。
在她治理下的后宫,竟敢有这么肮脏卑鄙的奴才!
竟敢如此欺负自己的主子!
这一路的冷风并没有吹淡她心中怒气,反而越烧越盛!
然而却在锦朝殿门口,看见里面的画面时,猛地止住脚步。
空气中有着血腥味。
她不可置信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