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坐到梳妆台前,果然妆奁里有早就准备好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道具,还有好些个碎银,方昳澄捣鼓了半天,将自己扮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糙汉子,又翻了翻箱子,翻出一身男式的粗布麻衣,而且是她的身形尺寸。
方昳澄不由得再次感叹,顾山白果然心细如发。
虽然她早上捣鼓了很久,但她起得很早,所以出门时,街上的人还是不是很多。
她逛了逛,买了一些豆角种子、茄子苗、丝瓜种子,还买了几只芦花鸡。
摊贩老板看方昳澄买东西傻愣愣的,穿得邋里邋遢,指定是穷的,但也不知道讲价,便忍不住揶揄道:“大哥,平常没买过这些吧。”
方昳澄愣了下,粗着嗓子笑道:“娶了个好老婆,买东西从来不让我来,我只上山打打猎,害,这几天她病了,就我来买了。”
老板跟着笑了笑,没再说话,方昳澄又从街上转了一圈,拐进了自己的巷子进了院。
将芦花鸡散养在院子里就开始种种子、栽苗。
这院子原来就有一些农具,但是方昳澄并没有实际操作过,也只是在话本子里看到过。
她琢磨了一上午,才终于把那块地垦得蓬松。
擦了擦汗,在摇椅上躺了许久才缓过来,一时有些胳膊酸痛。
然后吃了午饭后,便又在摇椅上躺下,睡起了午觉。
直到有一只芦花鸡啄了下她垂下去的手,方昳澄猛然惊醒,才发现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已经有好几坨鸡屎了。
“咦……”
她面露嫌弃,颇有些欲哭无泪。
又不得不从摇椅上爬起来,想办法将这几只芦花鸡围起来,要不然到时候这院子是没法要了。
方昳澄又出去买了一个鸡笼,暂时将芦花鸡关到笼子里,再想办法和别人家那样围一圈篱笆,篱笆她目前不知道怎么整。
然后又掐着鼻子将鸡屎处理干净,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方昳澄还是洗了好几遍手,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她觉得苦闷,就没再种那些种子和秧苗,一直在摇椅上躺着,脑袋一片空白。
她想爹娘,想哥哥,想竹影和江昀,也想顾山白。
直到肚子传来“咕噜”声,方昳澄才爬起来准备晚饭,却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
她机敏的转过身,看见了顾山白。
一愣后,立马跑了过去抱住他。
“顾山白,你怎么才来?”
顾山白听着她满含委屈的音调,不由得心口一紧,忙问道:“怎么啦?”
“顾山白,我是不是干什么都干不好?”
“怎么会呢,你这么聪明……”
“可是那有什么用,我地垦不好,鸡也养不好。”
方昳澄在他怀里气闷的撇了撇嘴。
顾山白这才看见,院子里的地被垦了一半,旁边放了几包菜种子和一些秧苗,另一边一个鸡笼子,里面圈着几只芦花鸡。
他笑了笑,“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你先吃饭,我给你种,你不用把这些做好,因为你有我、有亲人,你只需要负责每天开心就好了,这些只当做是消遣。”
方昳澄这才看见顾山白还提了一个食盒,她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打开,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得一喜,“是酱味坊的米酒鸭!”
顾山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方昳澄立马开心地吃了起来,顾山白则熟练地又垦了一遍地,然后又挖了两行坑,将豆角种子放进去,用土埋上,用从水缸里舀了水浇上。
如此反复,等方昳澄吃完时,宋时煦已经将三种菜全部种好了。
方昳澄忍不住惊叹一声,由衷道:“顾山白,你好厉害啊。”
“可是你是江陵顾家的公子,从小锦衣玉食,还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