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素心回过头,昔日眉宇间稚嫩的气息已经完全退去,脸上只留岁月的沧桑。
分开不到一年,往日单纯秀雅的丫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女人,凤清瑟有些难受,看着她怀中眉清目秀的婴儿,顿时明白,她没有找到力翔,一个单身母亲,独自在外,一定很难过。
果然,从她们谈话中得知,素心去边疆找过力翔,可是她不知道力翔所在的营队,也不知道力翔顶头的将领,再加上南轩挑衅,有部分军队已经调度到于南轩交接的湘南地地界,人海茫茫,她一个孤身女子,想要找到力翔,谈何容易?
无奈中,素心就回到了家乡,生下了一名女婴,家中本来贫寒的她,父母并不待见,再加上她未婚先孕,日子过的何其艰难,可想而知。
一番话以后,素心已经带着凤清瑟到了她的家,那是一个简陋的茅屋,素心的父母见她带着一个男子回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毕竟是老实的庄稼人,晚饭的时候又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她。
素心的爹胡老汉一只腿有些跛,胡大娘是个睁眼瞎,家里的日子贫寒落魄,曾经,素心有一个哥哥,胡阿牛,可是四年前跟南轩国的战争中再也没有回来。
凤清瑟将自己一半的银两留给了胡老汉,胡老汉感动的痛哭流涕,硬是抓住凤清瑟的衣角,将她当成了得意女婿。
当晚,胡老汉就挨家挨户的敲邻居家的门,告诉他们,他女儿不是破鞋,他有一个俊朗有钱的女婿,叫清瑟,还给他们送了很多银子,凤清瑟很是无奈,也没有解释什么。
翌日,官兵开始挨家挨户的征兵,征兵的名单中有胡老汉的名字,可怜了他一把年纪又跛着腿还要服兵役,但是官兵只管照着名单抓人,无奈之下,凤清瑟挺身而出,她说,她是胡老汉的女婿,代父出征,理所当然,于是,东祈二十八年跟南轩国的战役中,多了一个新兵,名字叫做清瑟。
三日后,楚王府,萧云楚悠悠转醒,他的头很痛,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而且他的腰也很痛,好像被人狠狠踹过,他的睡眠一向很浅,这次怎么会沉睡这么久?
撑开沉重的眼帘,身边空无一人,接着卧房传出他爆雷般的怒吼,整个王府都在他这身爆吼中颤巍,气氛更是紧张的一个火星都能点燃。
穿好衣衫,阴霾着俊脸,行如飓风般飚到书房,书房一切如昔,只是放在隔板夹层中的密函已经不见,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王妃,凤清瑟。
很好,凤清瑟,你真是好样的!萧云楚已经怒到想要杀人,整个王府的下人更是噤声,连走路都是踮着脚尖,秦松额头上一层冷汗,他真是命苦,偏偏这个时候有紧急军情要报。
“爷,属下有要事禀报!”秦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于头顶,眸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不敢出一声。
“什么事?”萧云楚的声音森冷至极,眸光也寒彻入骨,俊脸上的薄冰更是将空气冻结。
“爷,南轩国十万大军入侵,边疆告急。”秦松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知道了,备马,准备进宫面圣!”萧云楚冷然的道。
秦松诺了一声,松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滴下,他却不敢擦,只是轻轻的移动步子,想要赶紧消失在这里。
“等一下,秦松!”萧云楚再次发话。
秦松心倏然被提起,屏住呼吸,转身,脸色极为难看的道,“爷,请吩咐!”
“本王问你,我们王府的守卫,很松懈吗?”萧云楚声音平淡,脸色波澜不惊,只是那双墨黑的眼仁,冷如玄冰。
“爷,守卫,没有松懈,侍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秦松的口齿不利索,在他看见萧云楚手中扬起的砚台的时候更是顿住了声音,脸皱成苦瓜。
一声破碎声后,秦松走了出来,他原本麦色的脸已经全部染成了黑色,额头上的鲜血汩汩流出,脸上的颜色,黑红分明,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出了书房,秦松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机灵,那云石砚台重量堪比玄铁,有棱有角的砸在他头上,也只是头破了一个大洞,刚刚如果他完全躲过了砚台,估计等下爷马上就扔出一个比砚台更厉害的暗器,要是他一点也不躲,估计他现在就脑浆迸裂了,爷的内力是怎样的啊?
他无法形容,光从那砚台来看,只是擦着他的额头过去,就留下那么大一个窟窿,一般人,还真侍候不了这个主。
他有点想念他的兄弟力翔了,不知道他在爷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机灵如他,只是侍候了一年不到,都已经快被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