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清瑟睁开惺忪的睡眼,萧云楚已经没了踪影,她洗嗽完毕,问了保长,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田间捉田鼠了,正预备出门去找他,他已经提着一个笼子回来,手背上有被抓破的痕迹。
清瑟担忧的看着他,“你手怎么了?”
萧云楚奇怪的看着她,将笼子放在一边,“被老鼠抓的,怎么了?”
“你是白痴吗?这些田鼠会带来瘟疫,你居然让它们抓着你!”清瑟脸色一白,眸光迸出火线,看着他手背上破皮的痕迹,气的发抖。
“对啊,我不小心被它们抓了,你要不要帮我把毒血吸出来?”萧云楚伸出手,冷然的看着清瑟。
“你疯了,如果能吸出来,这里还会有这么多人生病吗?”清瑟咆哮,双眸已经通红。
“你是爱惜你的生命,所以才不愿意吧,清瑟,如果是你被田鼠抓伤,我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萧云楚眸光一沉,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清瑟不愿与他多做争吵,一把抓住他的手,去上药,萧云楚拽回手,淡然道,“算了,要是上药有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得瘟疫!”
清瑟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提了鼠笼子就走。
房间内,清瑟已经将老鼠开肠破肚,她强忍住恶心,眼泪扑簌落下,田鼠果然有问题,血液呈墨黑色,鼠腹中有一粒黑色的药丸,融化了一半。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萧云楚淡然走近,看了一眼蒙着口罩却泪眼模糊的清瑟,又扫视了一眼书桌上血腥的田鼠,嘴角勾出一个邪佞的微笑,“你真跟一般女人不同,这样都下的了手?”
清瑟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冷汗淋漓,现在连他都得了瘟疫,就算此刻让她再解剥一百个田鼠,她也要找出解药,腥臭味飘进她的鼻息,她一把摘掉口罩,冲出房门,弯腰大口呕吐了起来。
萧云楚面色一紧,慌忙的俯身拍着她的背,“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要你管!”清瑟一把推开他,眼泪再次落下。
萧云楚被推的措手不及,咬牙冷视着她。
清瑟眼中虽然落泪,眼神依旧是不屈,一抹眼泪,走进房屋,再次用小镊子加出鼠腹中的半颗黑色小颗粒。
萧云楚叹息着走进,“我没有被田鼠抓伤,手背上,是保长的儿子抓的。”
清瑟没有抬头,却已经破涕为笑,萧云楚站在她背后,当然看不到,继续解释着,“早上保长的儿子非要和我一起去抓田鼠,保长当然不同意,那死小孩就抓住我的手不肯放,然后我就被他挠了……”
“那你干吗骗我?”清瑟站起身,脸颊上犹带泪水。
萧云楚走近她,大掌捏起她的下颚,俯身就吻住了她的柔唇,气息在两人唇间流转,他看着她膛大的双眸,低喃,“闭眼。”
“咳——咳——”外面响起了两声咳嗽声,清瑟抬眸,看着屋外天神一般的人物,一把推开萧云楚尖叫了起来。
“祈大哥——”清瑟抱住祈殇的手臂,满脸的兴奋之色。
萧云楚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满脸的不高兴。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祈殇唇角带笑,一袭白衣,不染丝毫尘埃。
“没有,你来得正好,你过来看,我在鼠肚子里发现什么……”清瑟拉着祈殇的胳膊,走进屋内,完全将萧云楚当成了隐形人。
萧云楚气结,看着两人头碰在一起研究什么的样子,满肚子火气,愤然的转身离去。
碰巧保长的儿子抱着一个藤球到处找人玩,小家伙叫张富川,七岁,生的粉嘟嘟的,一点都不怕生人,看见萧云楚,就一把抓住他,“哥哥,哥哥,陪我玩——”
萧云楚对小孩子极度没有耐心,想要将他一把推开,眸光又落在了屋内祈殇和清瑟的身上,两人都是白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样子甚为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