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次的先锋两千人,从卯(凌晨五点)时到酉时(下午五点)练习跑步,除了中午午膳一刻钟以外,中间不得休息,违令者,斩!”阮冰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走上台前,回身对着凤清瑟加了句,“直到战役打响前,每天如此!”
当然,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也就是战役之前,包括她在内的两千人必须每天跑步,片刻不能歇息,除了午膳的一刻钟,凤清瑟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有种冲动,想要冲上台去把那个公报私仇的上司给掐死!
凤清瑟开始了惨无人道的长跑生活,第一天的时候,两千士兵坚持跑到最后的寥寥无几,全部跑到一半昏厥,并不是他们的体质差,而是那个肥胖的上校骑着马拿着鞭子监管着他们,看见谁落后了,立马是一鞭子,而且还不给喝水,这种状态下,凤清瑟自诩学校长跑冠军,坚持了不到半天,光荣的昏厥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大帅的主营帐里,据说,大帅优待她,不让普通的军医为她诊治解暑,找了自己的私人大夫为她看病,一时流言四起,他们绝代风华的阮大世子看上了一个低等小兵。
凤清瑟极为恼怒,她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一壶茶水一阵牛饮,茶水是温的,但是很解渴,阮冰墨正一个人下棋,解着残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漠中带点意兴阑珊。
“你是什么人?混进军营有何目的?”阮冰墨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白子下,将角落处一排黑子逼入死境。
“我,我相公叫胡阿牛,四年前参军再也没有回来,为了找他,我替公公出征,顺便寻访相公的下落。”凤清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眸光完全落在阮冰墨绝美的脸上,她不是好色,她只是想看清楚他的表情,这个绝世无双的借口,可是她跑步的时候憋足了气想出来的。
“你公公叫什么名字?”阮冰墨右手落一黑子,没有去解角落处黑子的困境,反而强攻白子,直抵心脏。
“胡,胡……”凤清瑟一时脑结,胡老汉叫什么名字她怎么知道?偷瞄了一眼阮冰墨,见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绞尽脑汁的想着,胡老汉到底叫什么名字?
阮冰墨又落下一子,明显占着优势的白子落败,黑子险胜,他将棋子丢在棋盘上,打乱满盘布局,声音不紧不慢,“来人!这里有个奸细,拖出去,乱棍打死!”
门外的守卫立马上前,眼前着就要将凤清瑟拿下。
凤清瑟膛大了双眸,他玩真的,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绝美的双眸没有丝毫感情,看着守卫拿下凤清瑟,他背过身去。
凤清瑟挣扎开守卫,索性蹲下大哭起来,边哭边拿手背揉着眼睛,“大帅,我没有撒谎,别人都叫我公公胡老汉,他一只腿有点跛,我婆婆是睁眼瞎,我小姑叫素心,我们住在四方镇,我代替公公出征实在是逼不得以,我小姑就在军营不远住着,大帅请明查……”
阮冰墨转身,对着守卫摆头,示意他们出去,看着地上蜷缩一团的女子,冷眼道,“起来吧,以后你就这里做卫兵,不用回去特训了。”
凤清瑟站起身,脸上却是一颗眼泪也无,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阮冰墨,她一下子就从小队长升为卫兵了?卫兵可是好差事啊,大帅走哪她跟哪,不用训练,不用上场杀敌,疑惑的看着阮冰墨,说话有些不利索,“那,大帅,外面的两千先锋怎么办?还要不要跑步?”
“要!”阮冰墨回答的不冷不热,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凤清瑟对她这个变态的上司有些无语,十五天持续的跑步,就算不累死上战场哪有力气杀敌啊?她回她的营帐收拾东西的时候旁边尽是艳羡的眼神,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
“听说,他就是大帅的新宠,看,长的很一般嘛,一下就连升四级,小白脸就是吃香……”
“你羡慕啊……大帅身边的小白脸有几个是命长的?哪一个不是被压榨的差不多了,然后一刀……接着再换一个……”
“嘿嘿,你猜他能活多久?不过看那小子的表情,很不乐意做一个弱受哦。”
“不乐意又怎样?大帅身边的小白脸是注定要被压的!”
凤清瑟气的双手发抖,拎着包袱,狠狠的朝帐篷外扔去,很明显,听声音肯定是砸到了一个嚼舌根的倒霉蛋,在她出来的时候,人一哄而散。
另外一边,阮冰墨脱掉外衣斜靠在虎皮床榻上,纤细的手指半捂住嘴不断打呵欠,该死的范宁怎么还没有来?
片刻,帐篷被撩起的声音,他的近侍范宁躬身走近,对着他行礼。
“范宁,你去查一下,四方镇有没有一个叫胡老汉的,还有他的儿子胡阿牛以及他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叫素心的,顺便把四年前征兵的名册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