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徒,如今却高坐九五之位指点江山!皇叔,你说他配吗?”贺沅安声音并不大,抛出的话却振聋发聩,朝臣惊愕不已,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若贺凭舟真做了这些事,岂不是……
气氛剑拔弩张,贺沅安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不断刺激着贺凭舟。
贺凭舟毕竟年长,心思深重,怎会被三言两语轻易打倒,他嘴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侄儿,说话做事要讲证据,拿不出证据,本王只当是你胡言乱语。来人,将景王带下去!”贺砚随已死,涉及的人都被处理干净,你拿什么跟我斗。
御林军疾步上前,正欲将贺沅安押下去,贺沅安闪身避开,衣袍翻飞,四两拨千斤的力气转眼便将几人打退。
“皇叔如此心急,莫不是心虚,不敢听本王手中的证据?”贺砚随站定,不等贺凭舟有所反应,他朗声道:“传证人!”
等人都被带上来,贺沅安眉峰微挑,似笑非笑,“再告诉皇叔一个秘密。”
“其实站在你面前的便是端王贺砚随,未能如皇叔心愿,可真是遗憾吶……”
贺砚随还故意拖长了尾音,叫贺凭舟听听清楚,令在场众人无端咂摸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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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证人一个个被带到殿上,贺凭舟的眼神也一寸寸变了,先前的伪善悉数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深藏心底的阴狠毒辣。
前燕州太守田应中、运粮官钱敏和前御史大夫江桓将贺凭舟的所作所为一一说来。
群臣色变,此刻对贺凭舟的印象截然不同。平日里看着再温润和善的人,此刻也变得面目可憎了。
衣袍下拳头紧握,悔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不断冲击着的胸腔。
贺凭舟后悔没能将贺砚随碎尸万段,否则断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手脚,还当着朝臣的面拿捏住了他的把柄。
这些人不仅没被处理干净,反而出现在了这里……贺凭舟想,贺砚随应该早就在谋划这一切了吧。
贺砚随,本王真是小看你了。贺凭舟心说。
只是他纵横朝堂多年,怎会被贺砚随轻易打倒,单凭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还难以给他定罪。
礼尚往来,他也得送贺砚随一份礼物。
贺凭舟轻笑一声,丝毫没有慌乱之意,反而接住贺砚随的质疑,反问道:“端王倒是正义凛然,诬告起人来无半点羞耻之心。”
话锋一转,“本王且问诸位爱卿,端王窝藏罪臣之女莲玉荇,罔顾朝纲,缘何还能站在堂前质问本王?!”
“莲玉荇?这不是莲丞相之女?”
“怎么突然扯到这来了?”
……
方才贺砚随和贺凭舟对峙,燕州太守等人都承认受贺凭舟指使,勾结突厥,诬告莲家通敌叛国,还派人暗杀贺砚随,可谓是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