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哼了一声。
秦酌寒刚入京城,与朝中之人不善结交,相比之下,圣上自然更放心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国公府今日派人进宫,看来好日子是过到头了。
秦酌寒与江子亦两人撩袍跪地,圣上靠在榻上,面容尽显憔悴。
“起来吧,其他人都退下吧。”圣上嗓音沙哑,浑浊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皇兄!”昭澜看着榻上的男人,往日的皇兄意气风发,一朝病弱才发现他耳鬓已经生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无碍,有观定侯在。”圣上只有看向昭澜的时候眼中才有一丝柔光。
秦酌寒敛眸朝着昭澜点了点头,后者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珠帘帷幔。
圣上疲惫的抬起眸子看着一旁的江子亦,沉声道:“国公府的小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朕还抱过你。”
江子亦敛眸,一改往日模样,难得认真起来,“多谢圣上记挂。”
圣上干咳了两声,“方才朕梦到了多年前的一件事,那件事叫朕害怕,你去替朕烧些纸钱吧。”他看着秦酌寒道。
秦酌寒闻言应了一声,在场的两人都知圣上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
二十年前,圣上下令屠了萧家满门,女子示众斩刑,男子车裂之刑。
那件事犹如圣上心中的一根刺,随着时间越长,越陷越深,永远都拔不出来。
“听说你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了。”圣上低声道:“本想着你与昭澜能在一起的,罢了。”
“过两日你带着那苏家女进宫,让织坊给你二人做一身喜服。”
秦酌寒颔首道:“臣替新妇谢过圣上了。
“跪安吧。”皇帝说着将头别过一边,两人退出大殿。
经过一夜折腾,天边也开始泛白,一抹朝阳照进宫墙,将他二人的影子拉的斜长。
江子亦抻了抻腰,一脸慵懒样子,“你这侯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人前威风罢了。”
秦酌寒挑眉看了他一眼,“现在什么时辰了?”
江子亦甩开折扇挡在头顶,眯着眼睛瞧了一眼太阳,“应该是快卯时了。”
“时候不早了,依棠怕是要醒了,若是她将我出府进宫的消息告诉我爹,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江子亦啧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宫门走去。
“你是不满那柳家大小姐?”秦酌寒问道。
江子亦瞧他走的慢,急着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搭伙过日子,娶了谁都一样。”
秦酌寒听着这话猛然想起那句嫁给谁都一样。
也是,娶谁都一样。
他的按了按眉心,声音略带倦意,“时予,带着医官去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