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酌寒这才放开怀里的人,将门外的汤药拿进来。
他用嘴唇试了试汤药的温度,随后抱起苏绾,想要将药喂进她的嘴里,却奈何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嘴都张不开。
秦酌寒干脆一狠心,将药喝了一口,最后对上那薄唇将药一点一点送了进去。
自己的媳妇亲上一口怎么了?
更何况也不是为了占她的便宜。
他给苏绾盖了盖被子,连着两日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边。
直到两日之后,京城的粮草进了城,左齐立刻派人分发粮食,从城外带回来的医官也到了,着手开始给城中百姓医治。
江子亦瞧着桂州城总算是得救了一把抱住了柳依棠,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我们活下来了!”
柳依棠面上总算是露出一抹笑容,“是啊,活下来了。”
“回了京城我也要当大官!让你做诰命夫人!”
柳依棠瞧着他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夫君可还惦记着青玉楼里的姑娘?”
江子亦呸了一声,“那些野草怎么跟你这家花比。”
说着大手一抬将人揽进怀里,他贴在柳依棠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依棠。”
他不敢想此番来桂州若是没有柳依棠,他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她就像一盏灯一样始终的照着她。
柳依棠不语,只是紧了紧抱着他的手。
左齐带着医官赶到后院,秦酌寒一脸疲倦,二十岁的少年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头发披散着,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实在是不像京城的那个观定侯。
“侯爷受苦了。”左齐道。
秦酌寒摆了摆手,“我夫人染了疫病,还请医官快些为她诊治。”他用手捂着嘴干咳了两声。
“隔壁为侯爷准备了医官,这里有我,还是先让医官为你把脉。”左齐面上有些担忧,毕竟秦酌寒同苏绾两人始终共处一室。
秦酌寒没走,只是走到案子前坐下,“她若是没事我再去。”
左齐看着他一脸坚定之色,不好再说些什么。
医官为苏绾把过脉之后,起身朝着两人行礼道:“苏夫人身上有病根,风寒始终没好,这疫病只是南方地区的一种癔症,侯爷不必太担心,给夫人喝上几副药就能有所好转了。”
秦酌寒轻嗯了一声,这才到隔壁让医官给他瞧瞧,连着两日不曾合眼,现下眼皮似是灌了铅一般睁不开。
瞧着秦酌寒的样子,江子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睡一会,苏绾醒了我就叫你。”
秦酌寒应了一声,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直到他醒了来到卧房才看见靠在床榻上的苏绾。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秦酌寒嘴角起皮嗓音沙哑道。
苏绾搁下了手里的汤药,“我想着你累坏了,想让你多睡一会。”
秦酌寒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比刚来桂州城的时候还要清瘦,白皙的皮肤被风吹得也有些起皮。
他端起药碗给她喂药。
“谢谢你,酌寒。”苏绾说这话的时候,双瞳剪水的眸子始终看着他。
秦酌寒应了一声,“也谢谢你。”
此刻的两人像是比肩而行一般。
她为他跨越百里送粮赈灾。
他守她两日只为看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