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孟瑶光还活着孟家会选择让自己替嫁入天家,到底还有谁知道孟瑶光还活着?父亲知道吗?孟瑶光的母亲知道吗?
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何图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明明孟瑶光比自己更适合嫁入皇家啊!
思及此处,孟瑶华不甘心极了!她明明有别样的人生可以过活,却沦为这场荒谬游戏里的牺牲品,唯一一个牺牲品,在这场替嫁中每个人都有很好的结局,除了她孟瑶华。
心中的意难平骤起,她的双眼犹如蒙了一层水雾,潮湿氤氲。
她不想在这里耽搁了,她想立马回到她的故乡,回到阿娘身边,她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她伸手掀开被子,想要下榻,不料差点从榻上跌下去,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她恨恨的锤了两下子床榻,深觉自己此刻与废人无异,大滴大滴泪水落下来洇湿了猩红的鸳鸯被。
忽然门口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泪眼婆娑的朝那边看去,一只浑身雪白的临清狮子猫从门缝处钻进来,十分不认生,见屋内有人便立马撒娇喵喵叫起来,猫眼是蓝金异瞳,走起路来高贵冷艳,竖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可爱极了。
孟瑶华见状止住了哭泣,她拍了拍床榻招呼小猫上榻来,那猫咪颇通人性,身子往前一窜,成功的跳到她身边。
她伸手试探着摸了摸它净白如雪的毛发,这只长毛猫被人照顾的很好,皮毛漂亮又干净,浑身上下香喷喷的。
孟瑶华摸了摸狮子猫的嫩爪,不由悲从中来,连只猫咪都能得到如此珍爱,她却犹如秋叶一般,任由飘落。
门扉处一直伫立着一道颀长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道:“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那人闻声一滞,轻叹了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他敛起衣袍坐在榻前的短兀子上,狮子猫见他进来了,一把窜入他的怀中。
辛励将狮子猫放在榻上,安抚似的拍了拍它的额头,而后看向孟瑶华道:“身子好些了吗?蜜娘。”
孟瑶华点了点头,想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房里都点起了蜡烛,在暖黄的烛光映衬下,他的面色显得极为温柔,她亦收了戚戚哀哀的神色,转而问道:“有酒吗?”
辛励一怔,他明明记得她不善饮酒的。
孟瑶华摇了摇头道:“喝一点点没问题的,我也不是天生不能喝酒。”
辛励知道她此刻因为孟放的事情情绪极不稳定,想了想,命人端来一些果子酒。
谁料,孟瑶华尝了一口道:“金公子,这哪里是酒?你莫拿些果子汁来骗我,我要汾酒,要杏花春。”
大有不给她汾酒,她便吵闹不止的耍赖模样,辛励深深看了她一眼,命人端来一壶温好的杏花春,里面适当的兑了些水,辛励拿了两个小银杯子,一人一个,他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将这壶酒都干掉。
孟瑶华披了一件猩红色的斗篷,在辛励的搀扶下来到桌边,银酒壶掌握在辛励手里,他给她夹了一箸好克化的饭菜,哄着她先把饭菜吃了,这才浅浅给她斟了一杯。
未料,她仰脖一口吞下。
辛励:“……慢点喝,你还病着。”
孟瑶华摇了摇头道:“无妨,反正也无人在意。”
辛励修长的手指遮住她的银杯,并未再给她斟酒,他酸酸涩涩的开口问道:“为了区区一个孟放,这样值得吗?”
“区区一个孟放?不,我只是在为自己难过。”孟瑶华边说边伸手去够银壶。
辛励转手将银壶牢牢的把控在手里,他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仰头痛饮。
孟瑶华:“……”
“无论如何,别拿自己的身子儿戏。”辛励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继续仰头痛饮。
孟瑶华出离愤怒了,她俏生生的指着银酒壶道:“我的酒!那是我的酒!”
再不给她喝就急了,辛励终于大发慈悲给她斟了浅浅一点儿,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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