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主动开口喊了一声,道:“钱司膳。”
顾清欢的语气很平静,没什么别的情绪在里面,但钱司膳听见以后,手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几乎没拿稳手上的梳子。
钱司膳立即回头,看着顾清欢,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来,问道:“顾司制怎么过来了?”
顾清欢看着钱司膳笑得勉强,猜到钱司膳应该是没料到会见到自己,又或者说,她是不想见到自己。
为什么呢?
钱司膳应该也藏着什么秘密吧。
顾清欢心中有了这一层想法,便道:“也没什么。咱们都是尚宫局的四司之一,互相关心本来就是应该的。”
钱司膳点点头,只道:“顾司制说的是。咱们尚宫局里的人,本来就是一体的,互相关心,也是应该的。”
“是啊。”
顾清欢意味深长地答应了,一双眼眸忽然变得深邃,看着钱司膳,便幽幽地说道:“这阵子,为了赵尚宫那里的事情,钱司膳应该很忙吧?”
“瞧着,比以前,人都憔悴了不少呢。事情虽然忙,钱司膳也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呀。”
顾清欢故意提起了“赵尚宫的事情”这几个字。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果然就发现,钱司膳的眼皮跳了跳,明显闪过了一丝紧张,似乎唯恐顾清欢发现了什么似的。
顾清欢已经发现了。
她看出来,钱司膳的异常,和赵尚宫脱不了干系。
“最近……”
钱司膳花了不少的时间来稳定心神,半晌才道:“最近是比较忙。宫里有宴会,这些事情,赵尚宫自然是需要与我多说一些的。”
“因为这些事情,最近有些费神,这才显得憔悴了许多。”
顾清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着问道:“中秋节都已经过了,我记得最近宫里的宴会应该不剩下多少了。”
“皇上忙于黄淮水患的事情,想来也无心宴会。就算有宴会,规模都不会很大才是。”
“钱司膳做司膳这么久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也不知道准备了多少了。如今几个小宴会就让钱司膳你累着了,不应该呀。”
顾清欢这话其实说得都稍微有一点点不客气了,像是在质疑钱司膳的能力似的。
换做以往,或是任何一位别的四司,甚至是掌膳掌珍,这种时候只怕都要恼了。
钱司膳却没有。
她的脸色依旧难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顾清欢刚刚说的那些话。
钱司膳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过来送早饭的女史却先忍不住了,看着顾清欢,鼓起了勇气。
“顾司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司膳才不是那等子没能力的人呢,她,她……”
说到后头,顾清欢望了过去,或许是女史又想起来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和顾清欢之间的关系,又有些怕。
又或许,她也意识到了最近钱司膳的反常,想要帮钱司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或许……”
女史支支吾吾了半晌,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底气不是很足地说道:“最近乃是多事之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李司饰她已经都不在了,我们同是尚宫局的,担心也是正常的。反倒是顾司制你,没心没肺,看上去气色不错,可见是丝毫不担心李司饰的。”
“也对,李司饰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因为……”
话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