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闻言,失笑夹了一块肉给芸角,就道:“别气别气。虽然这饭是不好的人送过来的,但是咱们不能浪费不是?”
“饭菜是无辜的,不应该怪责饭菜!”
“……”
芸角还是有点不高兴,但仔细想想,顾清欢说的话也没错,按住骂骂咧咧的冲动,还是把饭菜吃完了。
吃过饭菜,天就黑了。
顾清欢有些累,想着距离子时都还有两个时辰呢,干脆休息一会儿,到了时辰再过去就好了。
“我先打个盹儿。”
顾清欢说着,就枕好了枕头。
“睡吧睡吧,我在这陪你。”
子时。
尚宫局外,依稀传来了打更的声音,顾清欢和芸角趁着夜黑风高,到了钱司膳那里。
钱司膳的屋子里,仍然点着灰灰的灯,从远处看不太明亮,也看不出来里面的人到底睡觉了没有。
不过。
进屋以后,顾清欢就在一只蒲团上,看见了钱司膳。
钱司膳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看着她面前供着的一尊佛像。
佛像是观音,小小的,屋内点了檀香,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钱司膳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头也没回,就幽幽地说道:“你们来了,时辰正好,坐吧,桌上有茶,是龙井。”
顾清欢瞧了一眼茶壶,没给自己倒茶。
只是缓缓坐下,淡淡道:“这么晚了,喝茶容易睡不着,还是不喝了。我们过来,主要也是为了和钱司膳你说正事儿。”
“还是,直接说吧。”
“……”
钱司膳有片刻的沉默。
但她还是很快放下了手上的佛珠,转身过来,看向了顾清欢。
“好。”
钱司膳应着,转头看向顾清欢,问道:“顾司制。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当年高中之前,曾在抚州的梧桐书院读过书?”
抚州。
顾清欢记得这里。
抚州,是顾家曾经的家乡,她的父亲当年就是在抚州的梧桐书院读书,从秀才、举人,然后进京科考中了进士,接着进了翰林院。
几年沉浮,才到了江州。
而江州,是顾清欢的出生的地方,她在那里长到了七岁,然后家里就出了意外。
本来,那年家里不出意外的话,她的父亲就会调往京城,做京官儿的了。
钱司膳问自己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