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在他书包里,意外地发现了……”
季如蔓瞪大了双眼:“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厚厚一本美术画稿,我抽出来一看,整本画稿,描绘的都是同一人的形象。
“画中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长发飘飘,十分好看,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那些画从不同视角,全方位地展现出那个女人的形象。
“有时站,有时坐,有时走,有时卧,全身像,半身像,还有唇部、眼部、手部的特写……太多太多了……
“而且每张画的背面,都写着一个‘夏’和一个‘砚’字。
“砚,不难猜测,就是沈砚,那么这个夏是谁呢?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名字里一定有个‘夏’字。”
林予夏端坐着,面不改色地听着佘晴娓娓道来,然而她的脊背已经凉透了。
仿佛有一根针,在一下一下扎着林予夏敏感的神经。
从年龄上来计算,沈砚初二时,夏时安的确刚好三十岁上下。
这个夏……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夏时安?
沈砚为什么要画自己的母亲?
念及此,一直端放于膝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
“请说下去……”
佘晴看了眼林予夏,微微蹙起眉头:“林律师,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你的母亲,是不是长得很像?”
季如蔓也好奇偏过头,等着她回答。
林予夏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她六岁时,母亲就死了,这么多年,她除了见过母亲牌位上的照片,再没见过母亲的旧照。
没有人将她成年后的样子与夏时安做过比较,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与母亲生得有几分相似。
佘晴又道:“可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把你错认成了画中人。
“仔细一想,十多年前,你还是个孩子;而十几年后的今天,画中女子已是中年妇女,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年轻,所以我才笃定是自己弄错了。
而听到你说你母亲姓夏,我就在想,难怪呢。
“说回刚才的故事,我无意间窥探到了沈砚的秘密,很紧张,刚想把这些画稿塞回他的书包,他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永远都记得沈砚那天的表情。
“他一向待人如春风和煦,可那天看我的眼神,却像是揉碎了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