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共巴士在五桂山东麓的一座车站下来,沿着幽静的林荫道往南走四五百米,穿过山林,豁然能见湛蓝海水,朱家大宅就坐落在柏油路旁。
大宅前宽敞的场地,左右两侧种植婆娑多姿的两株罗汉松,多少显得萧条,萧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也是唏嘘:
朱鸿臣病殁治丧期间,朱家大宅发生种种是非,朱玮益惨遭绑架杀害,也最终促使朱家分崩离析。
当时连同鹿角医院、大宅在内,总计约十二亿港元的资产,划归大太太朱王惠珍继承,可以说是分走最大的一笔遗产。
朱玮益遗孀杜文琪在其兄杜文仲的支持下,在遗产继承时,选择更多接手鸿臣的股份,与越来越难以理喻的朱玮益的生母、大太太朱王惠珍划清界限,跟朱鸿召、朱祎琳他们捆绑在一起。
当然,杜文琪一开始选择跟朱鸿召、朱祎琳捆绑,主要也是为了摆脱大太太朱王惠珍;在彻底分完家,资产分割干净之后,杜文淇又闹着要自立,九七年年中就将名下近九千万股鸿臣的股票分拆出去。
杜文琪携一对儿女住到娘家,九七年年中她辞去鸿臣的董事一职,杜家也没有其他人进董事会。这也不是朱鸿召、朱璐他们排挤杜家,欺负朱玮益死后留下来的孤儿寡母,实是杜文淇那时做好了清仓套现的打算。
鸿臣的基本面很好,但在金融风暴中股价也遭到腰斩,表现很是一般,相当大的原因就是杜文淇大举卖出所致。
当然,这也是杜文琪的自由;朱玮益留下一对小儿女,也是杜文琪作为母亲在抚养,名下继承的遗产,杜文琪也是第一监管人,轮不到朱鸿召他们指手画脚。
虽说朱玮益的生母、大太太朱王惠珍分得份额最大的一笔遗产,比朱祎琳当时所分得的遗产都要高出三四亿港元,但在朱玮益惨死后,朱王惠珍也没有精气神折腾了,精神状态很差,被其弟弟王炳潮糊弄到加拿大疗养去了,名下的资产都交给王炳潮负责打理。
恒生指数最疯狂的时候,王炳潮在证券市场大举拆借做多,在之后的市场变局中损失极其惨烈,不得不变卖资产应付追债。
即便知道此时并不适宜在香港接手置办大型物业,但考虑到大宅对朱家的意义,朱祎琳还是找银行拆借三亿港元,将位于五桂山东麓山坡,能眺望将军澳新市镇以及湛蓝海洋的朱家大宅接了下来。
院墙与柏油路之间石材铺就的场地就有上千平方;院门紧闭,看不到院墙后那座带喷泉水池的小广场,视野越过高高的院墙,只能看到欧式风格的主楼建筑一角以及东侧的附楼;附楼是朱祎琳跟她妈妈生前居住生活的地方。
大宅确实是太大了,朱祎琳担心转手他人之后,就没有办法再买回来,才硬着头皮买下来,但平时除了几名工人照顾,她自己回香港,则主要住在山脚下豪华社区维景湾畔的公寓里。
萧良下了公共巴士,径直走到大宅这边来,却是朱鸿召要在相去仅五十米的住所,宴请苏利文、熊玉琼夫妇以及华兴集团董事长熊玉衍等人。
见大宅院门紧闭,萧良还以为朱祎琳这时候还没有上山来,就想径直往朱鸿召家中走去,隐约就听到朱祎琳远远的呼喊,踮着脚看到朱祎琳站在主楼的阳台上,远远的朝他挥手。
很快工人就将院门打开,萧良走进院子里,朱祎琳这时候连蹦带跳走下楼来,问道:“你怎么走过来的?”
“我在太古大厦附近坐公共巴士过的海,在前面的岔路口下了车,顺着林荫道就走过来了。”萧良说道。
大宅也是七月份才办理产权转移,萧良还没有再次走进来过,朱祎琳高兴的搀着他的胳膊,介绍院子里所雇佣的几名工人,都是两三代就在将军澳扎根、还曾在鸿臣工作过的老人。
萧良刚才还觉得这宅子太过空旷,但走进来,与朱祎琳里里外外参观里面的布置,避开工人的视野,实在太适合幽会了。
朱祎琳听到手机震动响起,迷迷糊糊已经被萧良压在沙发上吻了好久,将萧良推起来,恍惚了好一会儿,说道:“头好晕,我都忘了要呼吸了!”
掉地板上的手机还是顽强震动着,朱祎琳将萧良的手从她胸上掐走,将长裙的襟领拉起来后,坐起来整理里面的内衣,再侧过身子,让萧良帮她将背后的拉链拉上。
萧良却不舍得将柔若无骨、脂滑如玉的美背,这么早遮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