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一同去见了乌索山的三当家,以保他一命为交换,得知了他为何由御林军旧部落草为寇,更知晓了四年前先皇后先太子薨逝的部分真相。
容大将军夫妻俩面面相觑。
三当家继续道:“当年参与此事知晓此事的人都消失了,幸好我机灵,察觉不对先一步逃了,东躲西藏才留下这么一条命,看见我的眼睛了吗?”
他指着自己瞎掉的眼,愤恨道:“为了能出城,我不得不自废一只眼逃过盘查!百姓皆称他为明君,明君?强抢民女的明君?”
他只觉着可笑。
“大胆。”平南郡主冷声道,“竟敢侮辱当今皇上,皇上后宫中的哪位嫔妃不是正儿八经选秀来的。”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打马过东街时瞧见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三当家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传来丁秋正的声音:“将军,夫人,外边来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小公子,称是许府三公子,要见五姑娘。”
许斐然!
容大将军瞳孔皱缩,在瞧见许斐然之时他便明白为何许龄勒令他不得出府,如今从三当家口中知晓更多后,他更明白许斐然出府后会给自身带来多大的危险。
“这小犊子!真他娘的不听话!”容大将军咒骂着出去,步子越走越快,仿佛要提刀上战场似的。
他远远看见站在门口浑身泥土的许斐然,眼里的气焰瞬间熄了不少。
将军府门外时不时会有人经过。容大将军瞧了一眼,伸手一把拎住许斐然的后劲提进来,一边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小乞丐,讨银子都讨到老子将军府来了!”
将人提进来后,连忙命人把大门关严实才放下来。
许斐然欲摘下斗笠:“大将军,秧秧……”
“不能摘。”容大将军一把按住他的头,重新把斗笠按回去,暴躁地骂了起来,“说了不许出府不许出府,你为何就是不听!”
“我听说秧秧她……”
“秧秧自有我们在!要你操什么心!你一个小孩,你能操什么心?你有这个操心的心思,多操心操心自己,你是忘了你是……”
“将军!”姜知蕴及时出现,阻止了自家夫君的嘴,她再晚来些,怕是整个将军府都要知道了。
容大将军气得拂袖,“你啊你,你是忘了自己从前是谁了吗?”
姜知蕴上前拉了拉夫君的衣袖,对许斐然道:“望体谅,将军他就是急性子,说话不中听些。”
“我知道大将军是为我好。”许斐然看向容大将军,郑重道,“大将军,斐然是我娘取的字,不论从前、现在、往后,我都是斐然,而不是别的,谁。”
即使隔着纱帘,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都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坚定和那与生俱来的傲气。
姜知蕴招来府里的人:“领这位小公子先去清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再领到棠花院去。”
“是。”
她又转头对许斐然道:“秧秧有离亲王等人陪着,你也无需急这一时。”
许斐然眸光微闪:“多谢平南郡主。”
望着人渐渐远去,平南郡主的目光也愈发深邃。
容大将军若有所思:“那独眼说什么了?你这个模样。”
姜知蕴微抬下巴:“那孩子的娘,并非名门出身。”
即使她说得委婉,她相信夫君结合近日种种,也能明白何意。
果不其然,她瞧见夫君双眸瞪得老大,又伸手抹了一把脸,仍有些不敢信道:“那独眼的话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