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备西院的人在自己的秋菊里下毒,江雪荷将她准备好的那些要用的秋菊都放进了自己空间里,又去其他镇子买了一些品相差不多的秋菊放在自己家院子里。
只是江雪荷实在想不明白顾思北要如何在自己家的花里下毒,按理说不管他如何谋划,都不可能顺利翻进自己家院子里的。首先他们东院的院墙早就砌高了,墙上又多了很多尖刺,一般人根本翻不过来,顾思北又没学过武功。
难道是要在路上做手脚?
顾思北想了想道:“顾思北应当是认识衙门里的人,如今这位徐县令虽然是个公正严明的清官,但到底才来松月县不久,根基不稳,不能熟悉县衙里每个衙役的秉性。你卖的这些花,只要有送往衙门的,他便有机会动手。”
江雪荷又问:“那若是不送往衙门呢?”
“不送往衙门的话,你总还要在秋菊宴上用吧,那他也有机会下手。”顾思言脸色越来越沉,“只要他还在,便不会放过我们。”
江雪荷实在无法理解:“哪就这么深仇大恨了?”
虽然说当父亲的糊涂也不够公正,但最后顾家明面上的大半家产终究是西院的人夺了去,东院这边只分到一个院子和一座荒山,就这样了西院的人居然还不满足,还要赶尽杀绝?江雪荷心想,要是西院那些人知道东院地底下的秘密,只怕手段还会更凶更狠。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为了这点家财弄成这样,差点害了顾思言一条性命,作为兄弟姐妹不是应该相互扶持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的父母也像顾家兴那样偏心眼的话,自己恐怕也无法坦然面对被偏爱的那个。只是按照顾家兴当初那个分法,西院那几个兄弟怎么也不至于饿死的。江雪荷心想换她是西院的人,她想的肯定是自己挣出一番事业来不叫人看轻,才不会这样歹毒。
顾思言叹了口气道:“乔氏和她的子女固然歹毒,可如今会弄成这个局面,也有大半是我爹的原因。只是我爹已经去了,再多不是也已经过去了,如今顾思北越发走偏,怕是与我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是见不得我过得好的,要麻烦你多加小心了。”
江雪荷摇头道:“我倒是不怕麻烦。”
她只是心里不太舒服罢了,在她看来,其实顾思言已经被他们害了一条命了,若不是她刚好嫁了过来,顾思言哪有机会醒来?他们都已经把人害成那样了,怎么还是不肯放过?就算顾家兴偏心,可顾思言又不曾害过他们。
再说顾家兴虽然偏心,但也只是没有亲自教导西院的几个孩子读书罢了。西院那四兄弟都是去过学堂的,是他们自己没有考上县里的书院,是他们自己念到一半就不爱去了,也是他们自己没能读好。再说女孩,顾家兴也请过女先生来给家里的三个姑娘上学,西院那两姐妹自己学的不如顾思娴罢了。顾思娴比她们俩多学的,就是柏氏的一手绣工,但那是乔氏的本事不如柏氏,又能怪谁呢?
江雪荷这边正想着要如何防范顾思北,门口那边却有人跟她说县令来了,可把她吓了一跳,难道顾思北已经开始动手了?江雪荷连忙迎了出去,看见徐知县一身便服一脸笑意便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
“徐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徐县令笑道:“自然是为了看看你们院子里的花。那天内子从这儿买了一盆香水莲花回去,我十分喜欢,便想着投桃报李,也给夫人买几盆秋菊回去。”
江雪荷笑道:“之前夫人就说过,等民女这儿的秋菊开了,她就过来买两盆回去。”
“她买她的,我送我的,又不冲突。”徐县令笑道,“九月底是内子生辰,她一向偏爱秋菊,我自然要有所表示。不知道姑娘可有秋菊糕,秋菊酿,又或者是有关秋菊的其他东西?”
江雪荷听了笑道:“那大人不如将夫人的生日宴做成秋菊宴?”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内子一贯喜欢热闹,所以我还想今年给她办一个热闹些的生日宴。”徐知县想了想又道,“只是这样便不能与民同乐了。”
“倒也不至于,大人可以在自己家里办一个秋菊宴一般的生日宴,然后再寻个场子弄一个秋菊展,谁都可以进去参观,这样不照样能够与民同乐吗?”江雪荷提议道。
“顾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徐知县对其十分欣赏,他看着江雪荷眼睛亮亮的,“那对于菜品,夫人可有什么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