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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耿统提醒,蔺南星已感觉到了远方的杀气,视线也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寒芒。
偷袭者张弓的速度极快,然而蔺南星对杀意的捕捉更是敏锐。
若非有这样的警觉性,他早在勇士营里就已经死在无休止的厮杀之中,更不可能从战况险恶的南夷战场上活着回京。
箭矢破风而来的时候,蔺南星一个侧身便避开了飞箭。
紧接着是第二箭,第三箭……
远方三箭连发,角度极其刁钻,蔺南星一连闪过两箭,被第三箭穿过了腰侧。
小腹处一阵灼痛,蔺南星无暇搭理,直接反手将辞醉插进身侧的地上,双手飞快地张弓搭箭,用比偷袭者更快的速度一箭回击。
然后是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
腰侧的鲜血还未洇出衣料,蔺南星已经七箭连射。
他几乎无需瞄准,只凭对方箭矢射来的方向,和那几点寒芒曾亮起的方位,就已推测出对方所在的方位。
直到搭起第三箭时,蔺南星的视线才刚刚捕捉到远方的那人。
云雾将城楼上那弓箭手的身形笼得有些模糊,蔺南星看见面具的冷光在那人的脸上闪烁。
远处的偷袭者能在蔺南星已经觉察到异样的时候,依然射中他,足以证明这人有两把刷子。
蔺南星的七箭射完后,那人已溜得无影无踪,只留几滴鲜血落下城楼。
“小叔叔!”
耿统眼见蔺南星和远方的偷袭者短短一瞬间就你来我往了好几回合,双方各有负伤,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他鞑子也顾不得杀,冲到蔺南星身侧,道:“你腰上伤得如何?我去找军医来!”
蔺南星放下弓箭,重新拔起插在地上的辞醉,这才捂了下腰上的伤口,皱眉道:“不必,不是大伤,乌追机敏,躲避得及时,我只破了点皮。”
蔺南星负伤的次数多,也久病成良医了。
腰上的伤虽不止是破皮这么轻,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这样的程度的伤势,不消片刻就能止血。
反正要不了命。
就是会留疤。
又要掉价了。
蔺南星脸色颇为阴沉,下次若是再见到那人,他定要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耿统本就话多,此刻见小叔叔受了伤,嘴巴更是叭叭得停不下来,道:“靠,那是个什么人?怎么箭法这么诡异,还专门盯着你打……小叔叔在北鞑已经这么有威名了吗?”
蔺南星抬眼望了望那个偷袭者消失的方向,抬起捂住伤口的手,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冷声道:“那人应当是云城鞑子的军师,这几日我与他有过两次交手,他身手不俗,脸上一直带着个银面具,你若遇到他,交手时小心一些,莫要独自应战。”
从方才两人的交手,耿统已能看出那人箭法极佳,身法也很好,不然蔺南星的那七箭,也不是人人都能只受小伤就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