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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阉宦不论身在何处都是不受人待见的,多白巡一人,也是虱多不痒。
甚至白巡越是放肆,对他反倒越是有利。
等他手里握着的白巡把柄越攒越多了,到时候不论他是想借此掣肘白巡,亦或是白巡确实不堪大用,他要宰了白巡取而代之,都会便利上许多。
蔺南星道:“好,咱家知道了。”他又问道,“调令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有谁要调进调出?”
附近的锣鼓声喧天热闹,就是普通对话都得用喊的才能听清,阿十便也不怕对话被人听去了,直接将调令的内容说了出来。
关于北军的重大调动,早在四个月前,大虞刚丢了两城之时就已完成,那批至关紧要的官员和蔺南星是差不多的时间到达雁城的。
而此次的征调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微调,只是送了些全国各地的徭役与马匹来,还有就是调了几名京中的小官小将来边关镀金闯荡。
比如:
“扬州派校尉孙连虎押送战马两万匹入北军。”
“冼城女将白锦等人调往雁城,在北军内组建娘子军。”
“御林军校尉耿统等人入北军支援,年后动身。”
……诸如此类。
蔺南星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不由嘴角微微翘起。
也不知故人们是刻意请命前来的,还是时势所致,在时光的洪流下,自然而然被聚往了此地。
阿十将长长一串调令全都汇报完毕,蔺南星点了点头,已将其中的内容记下了七七八八。
他挥退这名死士,知会了逢雪一声,便扬鞭策马,向着北军营地一路前行。
破雪追风,蹑景绝尘。
身后是被焕活的城市,还有响彻云霄的呼喊。
蔺南星手握缰绳,面上从容淡定,甚至眼中含笑,眉目舒展。
身上却带着杀戮过后尚未散尽的凛凛杀意与一身血气。
让他的笑容也显得有了几分邪性。
人高马大的小郎君勾起嘴角,望着军营的方向,好整以暇地想:
也不知他在外杀敌浴血的时候,那群以白巡为首的蠢笨官员们,又背着他商讨出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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