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把桓婴扑于身下,咬住桓婴的胳膊晃头撕扯,一块肉活生生从桓婴的胳膊上被撕下去。
狼又一次扑到桓婴身上,朝他的脖颈处咬去,桓婴再次抬起手臂拦住。
我拿起一块石头,脚下剧痛袭来,我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烂了,我飞身扑上去,用石头使劲的砸向狼头,狼应声倒地。
我爬到桓婴身边,把他从血泊中扶坐起来,他垂着头,不仅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我问他为什么。
他垂着头,喃喃的说:“不知道。。。。。。”
我把他的伤口包扎好,让他靠在我的身上,一点一点等到天亮,搜寻我的队伍还是没有出现。
桓婴清醒过来,有些错愕的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慢慢站起来,蹲到我的身前说:“上来。”
我不愿意,他平静的说:“你不走,我自己也走不出去,等到晚上可能会有一群狼出现,而且我们也没有东西可以吃,呆在这里死路一条。”
我无奈再次趴在他的背上,他晃了晃,然后平稳的迈开脚步。
走了半日,我感觉桓婴的背上已经出了一茬又一茬的汗,他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走的平稳。
终于,在桓婴倒下的瞬间,来找寻我的队伍发现了我们。
一大群人慌张的向我涌了过来,把我架上车撵,而倒在地上的桓婴,却像一块被人遗弃的破布,没有人看到他。
我恍惚中叫随从把桓婴一起带上。
回到家中,我便发起高烧,父亲找遍了城中名医才保住了我的双腿,我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近一个月才清醒过来。
我起身坐在床边,看到窗外的枯枝已经抽出新芽,才想起桓婴,不知道他现下如何。
便叫了随从进来询问,方得知,桓婴在我家中仅休养了两日,未等伤势痊愈便自己离开了。
之后,我托人打探,得知桓婴已经回到了召公那里。
桓婴没有来找过我,我几次想去看望他,但想到他的眼睛,心中钝痛。
我是一个男子,他也是一个男子,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内心的感觉。
暑去冬来,我在这样的坐立不安中渡过了大半载。
在镐京城迎来第一场雪的那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他一见。
我来到召公府中,召公遣人叫来桓婴。
当桓婴再次站到我面前时,我几乎没有认出他来,他清瘦了许多,依然穿的单薄,肩上的骨头隔着棉衣都可以看的清楚。双颊也瘦的凹陷了下去,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那双眼睛依旧漂亮异常。
他看向我的方向,嘴唇扇动几次,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抢先问道:“半载未见,你可好?”
他的表情平静下来,回答说:“好”
随即,我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如擂鼓跳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