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回防水隔断内时,一道闪光突然划过,孕妇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香皂就掉在了地上,她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便重心不稳的扑了出去,玻璃隔断应声而碎,底部一块立起的玻璃,插进了女人的身体……
然后,居然就没有然后了!
这可能是苏二凤看到过的最草率的死亡了。
整个过程绝对不是谋杀,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在现场,但是那一瞬间的闪光苏二凤格外在意,显然孕妇也在意了,并将它保留在了记忆中。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前些天她在地铁口碰到有人跳楼,然后,就是那会儿,她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什么东西呢?闪光的?
她觉得事情可能有关联。
第二天下班回家,她意料之中的在楼梯口遇到了早已蹲在那里的范毅明。
见到苏二凤回来了,范毅明紧张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看着她。
苏二凤从包里拿出他妻子的照片还给他说:“你妻子确实是踩到香皂意外死亡的……”
听到这儿,范毅明的肩旁顿时颓了下来,眼神里的期望的光芒一下子全灭了。
“不过,我认为其中可能有异常,你妻子的情况跟我以往遇到的有些不一样,我一时间还弄不明白,但是我会尽量弄明白的,你真的不用每天来我家门口等着,我找到原因会告诉你的,好吗?”苏二凤坦率的说。
对于苏二凤没头没尾的解释,范毅明其实根本听不懂,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苏二凤相信他的话,他妻子的死有异常。
“当真会告诉我吗?”范毅明扇着嘴唇说。
“当真,当真,你放心吧!你的电话,你的住址,我哥那里都有记录,要是我没联系你,你再来我家门口蹲着也不迟啊。”苏二凤安慰他说。
见苏二凤言辞恳切,范毅明终于感激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生怕苏二凤反悔似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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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益安保险有限公司。
一个穿着花西装的年轻男人将一大摞纸砸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唐远则是其中一个黑西装男人。
作为H市最大的保险公司,益安保险一直是唐远所供职的律所的重要客户中的重要客户。
穿着花西装的男人,则是益安保险董事长家的傻儿子魏时也,素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和脾气暴躁闻名。
“绝对是有人暗中搞我!老爷子好不容易撒手了一块业务给我,还是最稳妥的人寿保险业务,我就职宴会还没摆呢,你们就给我弄出这么一大堆赔付!!这不是搞老子是什么?!十几天之间居然意外死了这么多人!”
魏时也飚着唾沫星子暴躁的大喊着,连胶的一丝不乱的头发,都凌乱了一撮,在察觉了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镜子,认真整理好。
“魏总,这个,所有的保单我们都一单单认真核实过了,确实是在咱们公司买了人寿险之后,意外死亡的。”
一个老实巴交的部门经理小声汇报说。
魏时也整理了下橙色的衬衣领子,翘着腿,指着地上凌乱的文件纸,对站在一旁的助理小姐说:“那个谁,给我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
助理小姐点头蹲在地上将文件收拢理好,整齐的摆放在魏时也面前。
魏时也再次将文件拿起来:
“这个,游泳时腿抽筋溺死,难道游泳池里就他一个人吗……
这个,晚上睡觉被电褥子烧死,可睡在他旁边老婆却毫发无伤……
这个,过马路时自己绊了一下,脖子卡进防护栏,窒息死亡……
这个,被路边的毒蛇咬了,医院恰巧没有血清,病发死亡,哈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H市居然有毒蛇……
还有这个,在家里被香蕉皮滑倒,飞出阳台摔死……这么高难度的死法,你们谁跟我解释解释是怎么办到的?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魏时也越看越生气,最后暴躁的又把一沓文件纸全部摔了出去。
“律师!谁是律师?”
唐远咽了咽口水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益安每年付给你们律所那么多顾问费,希望你给我顶点用,你马上拿上这堆破纸去公安局报案,这他妈的绝对是有人骗保!十几天死了60几个人,你去问问警察,看他们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