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穿过小区昏黄路灯下的小路,看到单元门口停着余安安的那辆雪佛兰,一看屋里的灯亮着,金宇马上兴奋起来;
果然余安安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呢,看到金宇进来,毫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低头摆弄起来;
金宇过去搂住她的腰,“这么淡定;”边说边把伸手把她抱住;
余安安突然疯了一样扑在金宇身上,金宇一个冷不防抱着她摔在地板上,俩人在地上抱着滚了两圈,金宇才终于把她控制住;
一番云雨后,余安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金宇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难过成这样,也不对啊,余安安要想找个男人还不像放个屁一样简单;
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慢慢把她搂在怀里,“姐,怎么了,哭什么?”
余安安紧紧搂着他,倒是不放声大哭了,只是低声抽泣更显得伤心无比;
金宇也不再问,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背,把胸口紧紧贴在她的胸口上;
过了好半天,余安安终于不哭了,“黄明明死了;”
金宇倒是不吃惊,像黄明明这样的小混混儿,被砍是早晚的事,不死也得残废,毕竟他走的是一条毫无光明的黑道;在这条道上混的人,不能说没有好下场的,但毕竟不多,因为国家法律不容,老百姓也不容,就是不在火拼中挂掉,早晚也被政府办了;
余安安翻个身躺在金宇的胳膊上,把他的另一只手臂抱在怀里,“就是今天早晨的事,他们几个正在街边上吃早饭呢,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就是一顿乱砍,黄明明当场就死了,其他几个也都受了伤;”
“在山里吧?”
“嗯;”
“是不是得罪谁了,不过也不至于要他命啊;”
“唉,你不知道,现在山里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矿,叫什么钛,为了争这个矿都打疯了,我听他们说,云海一下子来了好多牛逼人,山里现在好像每天都死人;”
“是吗,那警察也不管啊;”
“你真幼稚,警察不是人啊,他们在里面都有股份的;”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余安安突然又流泪了,“明明认识我好几年了,对我真的很好,可我都没让他碰过我,唉,我觉得对不起他;”
“姐,别伤心了,都是命,他家是哪的呀?”
“就是北边县里的,我去过一次,他爸他妈都老实的不行;”
“就是啊,你光难受有什么用,去他家看看吧,老人们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嗯,你陪我去吧,那边有个派出所所长可不是东西了,老他妈的想占我便宜;”
“没问题,明天我去单位露个脸咱就走;”
“露什么脸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露个脸不扣工资啊;”
“反正我明天七点出发,你看着办吧;”
“好好,我打,我打;”
金宇给黄大海打了电话请假,黄大海还特意嘱咐金宇别忘了晚上的撕名牌比赛;
余安安免不了又冷嘲热讽一顿,弄的金宇火起,摁住她收拾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金宇开着车刚到云海北面的清水县城,余安安的手机就响了,余安安一看是那个派出所所长的电话,脸就变了,直接就把手机关了;
黄明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下岗工人,在小区外面的市场上租了个摊位卖些蔬菜水果;得到儿子的死讯,两口子哭得昏天黑地的,哪还有心思做生意;儿子死在矿井里,连尸体都没弄出来,单位来人送了十万块钱安抚一番就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