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上班去后,安婳在家开始收拾带过来的行李,该归置的归置,中途临时想到缺什么,便用笔写在纸上,回头再一块买。
她正忙活着,外面便响起了洪亮的妇女声音,“肖副师长的媳妇在家吗?”
安婳连忙走出去。
一个穿青色土布褂子的妇女,领着一帮妇女站在院子里。
土布褂子的妇女作着自我介绍,“我男人是这里的参谋长石伟光,就住你家对门。”
安婳问:“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嫂子你?”
妇女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已的名字,“哦,我叫周梅花。”
安婳笑着道:“周嫂子好。”
“诶诶,你也好你也好。”周梅花连忙催着身后的妇女们也介绍自已。
这时候的农村和城市的差距巨大,基本上从穿衣打扮就能区分开来。像是以周嫂子为首的这几人,都穿的是土布盘扣的传统衣服,头发在脑后挽一个髻,明显就是农村出来的。
妇女们挺害羞的样子,你推我搡好半天,才嘻嘻哈哈挨个报起了家门,完了都笑眯眯地打量着安婳。
安婳招呼道:“嫂子们进屋喝杯茶吧。”
周梅花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啥要帮忙的不?”
安婳道:“多谢嫂子们关心了,我暂时都还应付得来。”
周梅花盯着安婳的头发,眼睛放光,“娘嘞,你头发咋这样式的呢?”
安婳今天梳的公主头,只将部分头发拢到脑后绑起来,大半都披散着,柔光顺滑,像黑色的波浪。
她身上穿的则是一条黄色小碎花的布拉吉,整个人清新又妩媚。
周梅花啧啧好几声,“俊,真俊。”
另一个嫂子附和道:“还洋气会打扮!肖副师长一个糙汉子,是咋娶到这么个城里小姐的?真本事啊!”
虽然说这些嫂子没什么恶意,但“洋气”和“城里小姐”现在可不是什么好词。安婳不想给人留下这样的刻板印象,决定得找时间把头发剪了,就剪成隔壁葛红英那样的刘胡兰头。
“嫂子们听我说,我可不是什么城里小姐,在来随军之前,我也是有工作的,靠自已的工资吃饭,也属于是。。。。。。劳动妇女吧!”安婳笑眯眯的,又开始立对外的人设了。
有人不信,“你白白嫩嫩的,哪像个劳动妇女啊。”
安婳一本正经道:“用手脚劳动是劳动,用脑子劳动也是劳动啊,只要在做事情,就都是在劳动,只要是劳动,就不分高低贵贱。”
妇女们被绕得发晕,满耳朵都塞满了“劳动”俩字,最后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印象——肖副师长的媳妇是劳动妇女!
安婳又道:“不过啊,我这个人脑子劳动还行,手脚上的劳动就不太擅长了。我看很多人家里的院子都种了蔬菜瓜果,回头我还想跟诸位嫂子请教这方面的学问呢。”
种点蔬菜瓜果还成了学问?妇女们都被安婳的话逗开心了,她们的男人常常说她们啥也不懂,真该让那些男人们也来听听,人肖副师长家的大学生媳妇都要请教她们呢,哪里是啥也不懂了?哼!
大家纷纷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