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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没说话，默默打开衣柜。

里面的衣服精简又单调，就是普通样式的几件来回穿，全都是耐脏耐穿的深色，不用上手摸也知道是大卖场或者地摊上的便宜货。

因为工地免不了灰尘泥土，顾岑要很大力地手搓干净，所以都把衣服洗得领口变形、颜色泛旧，能穿则穿，一直凑合着。

也正是顾岑这不图外表光鲜过于朴素的形象，让小炮灰对他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初次见面苏念就捏着鼻子说：“你可别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洗，把洗衣机洗脏了。”

之后末日降临，吃光屋里的存货后顾岑为了两人的食物出门寻找物资，常常带着一身腥臭的丧尸血回来。

白吃白喝的他还是满脸嫌弃，不让人用洗衣机。

顾岑不跟他计较仍然手洗，只是觉得洗衣机也洗不干净，这个行为反倒让他更加得意忘形。

在苏念查看衣柜的时候，身后的顾岑也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赤着的上半身，若有所思。

“给你。”

苏念随便选了一件T恤递过去，顾岑一把接过两秒套在身上，动作快得不像在发高烧的人，还用着防备的眼神暼着他。

苏念：？

虽然不知道顾岑突然怎么了，但是苏念也没介意他这个态度。

毕竟自己这会儿可是特别不受待见的存在，顾岑不把他赶走就不错了，不该奢求人家还给他好脸色看。

“我重新去给你接水。”苏念从客厅回来，顺便拿了医药箱。

顾岑量了体温，还是将近四十度，药箱里针对发烧的药也快吃完了。

说起来他的病来得也十分莫名其妙。

在和苏念一起生活了三个月后，整栋楼能搜的房间顾岑都搜了一遍，实在没办法了，就尝试着往外探索。

在三天前，他从某个便利店搜刮了充足的物资回到公寓里，当晚发起高烧。

今天的重点剧情就是炮灰怀疑主角高烧不退，是被丧尸抓到感染导致，以防万一把主角检查一番，果然发现他身上有一道细微的伤口。

炮灰不信主角是刮到窗户受伤的解释，趁人病得身虚体弱，将其锁在房间里任其自生自灭。

要不怎么说坏人都走运，在苦恼接下来怎么活下来的炮灰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救援。

……

苏念委婉地询问：“你要把裤子换一下吗？”

那道不起眼的伤口就在顾岑腰部靠下的位置上，刚刚把水泼上去本也是个机会，可是顾岑坐起来被子也好好搭在下半身遮住了，拿到衣服也跟防贼似的很快就穿了上去，害得他还没找到就错失良机。

所以苏念又想让人把裤子换了再看看，准备待会儿指出伤口顺其自然地走剧情。

奈何顾岑并不是很配合他，抬头盯着他，锐眸眯起，眼神狐疑。

苏念眨了眨眼，挪开视线：“你发烧出了很多汗，就顺便换了吧，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

顾岑嗤笑一声：“现在你又不嫌我衣服脏了？”

“你是病患嘛，不然你也臭烘烘的，我可受不了。”苏念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主动转身去衣柜里找了裤子出来，丢到顾岑面前，“换吧。”

顾岑还是看着他，迟迟不动。

苏念被看得头皮发麻：“你怎么不换……是没力气么？要不我帮你？”

说着就硬着头皮上前，等他伸出手要碰搭在顾岑腰上的被子，细白柔弱的皓腕被骤然发作的顾岑擒住，一把甩开。

苏念疼得吸了一口气，后退两步。

顾岑抓过他的手掌那么烫，声音却冷若冰霜：“你就这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