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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的顾岑眼角一抽，冷光往后一扫：“你们说够了没？不睡觉就给我去外面吹风。”

胖子和老白瞬间噤声，爬上床。

顾岑转回头，继续瞪着缩在房车角落里的苏念。

经过几天的赶路和今天的折腾，苏念变得灰扑扑的，衣服脏了，白净的小脸也蹭了灰，双手被绑在身后，两只细细的小腿也分不开，眼睛红红的，在顾岑的虎视眈眈下瑟瑟发抖，像是一只无辜又无害的小鹿。

倒是他的兔子不随主人，胆子很大，四只爪子被捆住了，时不时就蹬腿挣扎，对着顾岑呲牙，一直没停歇过。

顾岑伸手把兔子拨倒，又在苏念小脸上掐了一下。

苏念的脸上霎时多了两个指印，闭上眼抖得很厉害，被掐疼了也不敢哭。

“长这么多肉，看起来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顾岑搓了搓手指，柔软娇嫩的手感迟迟没有散去，弄得他手痒又烦躁，没忍住又上手掐了苏念的另一边脸，让指印对称，“啧，都胖成猪了。”

第一次被人骂是猪的苏念扁着嘴，吸了吸鼻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是又骗了哪个男人养的你？”顾岑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道，“哼，估计也不是多好的东西，把你丢在荒郊野外，人影也没看见。”

“……”苏念屈起膝盖，把脸埋进去，不说话也不理人，肩膀隐隐发抖，看着像是在哭。

顾岑微微一顿，缓缓收起了脸上的戾气：“给你说破防了？”

苏念依然沉默。

顾岑又盯了他半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算了，明天再收拾你。”

房车安静下来，剩下微弱的夜灯亮着。

苏念抬起了没有半点眼泪痕迹的脸，呼出一口气。

他伸出一条藤蔓，柔软的茎丝尖端代替手指将兔子拉到身边，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将它从紧张状态中安抚下来。

兔子蹭着菟丝花，贴着他的大腿，眯着眼睛被哄睡着了。

苏念靠着僵硬又冰冷的车壁，也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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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注定会睡得很不舒服，腰酸背痛又饥肠辘辘。

第二天早上他闻到了面包和牛奶的香甜味道，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身体被人晃了晃。

他睡眼惺忪地看见圆头圆脑的胖子蹲在他面前，把一根吸管往他嘴边凑，悄声说：“弟弟喝点牛奶，热的。”

苏念有点懵。

胖子见他没动，想了想自己先喝了一口：“你看，没毒。”

“……谢谢。”苏念没解释自己不是在担心有毒，接受了这份好意。

他是真的有点渴了，咬住吸管喝得有点急，有指印的脸颊鼓动着，像是一只进食的动物幼崽。

胖子给他捧着杯子，不知不觉看呆了。

苏念喝了一大半，舔舔嘴唇：“谢谢你。”

“没事没事，我再给你喂点面包。”胖子笑着，一转头，咧着的嘴瞬间闭上，“老大……”

苏念抬头，见到顾岑黑沉的脸，也是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顾岑轻扫他一眼，对胖子道：“滚下去。”

“好嘞！”胖子麻溜地滚了。

这下房车里只剩下了顾岑和苏念两个人。

苏念不敢吱声，闭着眼装死。

顾岑冷冷看他一眼，也没做什么，转身把桌板上剩下的几片面包加工。

裹上蛋液撒上芝麻，往平底锅里放一块黄油，将面包煎得两面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