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可见,许都经历过战争的痕迹。
但是,百姓却没有收到太多冲击,仿佛根本没有黄巾破城这件事发生。
回师的途中,斥候频传捷报兼噩耗,曹操得知刘协、董承等人已伏诛,心中虽有快意,却也难掩对许都现状的担忧。
更令他震惊的是,许都士族竟遭遇了黄巾军的疯狂报复,尤其是司马一族,几乎遭灭门之灾,男丁无一生还,女眷尽数被掳,唯余司马懿一人。
曹操听闻这些事时,目光迷茫,喃喃自语:“刘羽,此人竟如此大胆!张角当年虽掀起黄巾风暴,亦不敢轻易触动士族根基。
我曹操,虽手握天子,对河内司马氏、弘农杨氏等,亦只敢徐徐图之,不敢轻举妄动,而这刘羽,竟敢弑君屠族,真乃天下之大不韪,狂悖至极!”
来到司空府,曹操翻身下马,脚步沉重,府门之内,一片死寂,唯有风穿过白幡的细微声响,与这不祥的宁静交织。
白布条随风轻摆,如同亡魂在低语,将整个司空府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他目光所及,皆是棺木林立,黑漆漆的棺材静静地躺着。
曹操的心,随着这景象一点点下沉,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难以呼吸。
“怎会如此……”
曹操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他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最显眼的位置,丁夫人的灵位前,烛火摇曳。
曹彰的灵牌紧挨着,年轻的生命骤然消逝,让人扼腕叹息。
曹操的心如刀绞,这两位至亲,一位是他深爱的妻子,一位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竟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离世。
灵堂之内,曹昂身着素服,面容憔悴,眼眶泛红,带着曹植、曹冲跪拜在地。
“父亲……”曹昂的声音哽咽,他艰难地开口。
在许都城发生兵变时,他和许褚,正在徐州边境,夏侯兄弟的曹军大营中。
“母亲与彰弟……在兵变中不幸罹难。”
曹操闻言,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此时,身穿白衣的曹仁,膝行至曹操面前,声泪俱下。
“孟德,是我无能,未能护得侄儿与嫂子周全,我……”
曹仁哽咽难言,泪水混杂着鼻涕,顺着脸颊滑落。
曹操身形一震,目光如炬,直视着曹仁,声音低沉而沙哑:“子孝,究竟发生了何事?”
曹仁颤抖着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那刘协,竟利用与节儿的大婚,麻痹了我等,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翻不起什么大浪,却未曾想……”
“他却在大婚之夜,发动了兵变!”
曹操怒喝一声,打断了曹仁的话,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曹仁浑身一颤,继续哭诉道:“是,是我疏忽大意了,那荀彧,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竟也背叛了主公,与刘协狼狈为奸。”
“董承那贼子,嚣张至极,威逼丁夫人与彰儿反叛主公,丁夫人和彰儿宁死不屈,不愿背叛,结果被那董承杀害了。”
曹仁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曹操闻言,心如刀绞,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与悲痛,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上。
“那曹节呢?她可曾……”曹操的声音,已近乎嘶吼。
曹仁低下头,不敢直视曹操的眼睛,哽咽道:“节儿,也险些遭遇不测,恰逢那黄巾军首领刘羽杀进了。
刘羽杀了刘协和董承,还掳走了节儿和皇后伏寿。”
“刘羽?”曹操咬牙切齿,双眼之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他竟敢如此大胆!连我的女儿也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