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徵也不叫起,淡淡道:“自皇后故去,贤妃你代掌后宫,其中辛苦朕都看在眼里。后宫如今也算安稳清明,爱妃当居首功”
贤妃低垂着头小声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敢居功。”
姜徵:“只是鸣儿如今顽劣不堪,朕又国事繁忙,分身乏术,这教导之事日后爱妃需得万分上心。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贤妃身体轻颤,含泪哽咽道:“臣妾明白。”
姜徵:“后宫如今琐事繁多,朕也担心你一人难以支撑累坏了身子,明日开始便让阿霁来助你。阿霁就要成婚,当家之事也该让她开始熟悉了。”
贤妃闻言大惊,一时也忘了尊卑,抬头慌张道:“皇上!臣妾……臣妾……”
姜徵挑眉:“爱妃觉得朕此举不妥?”
贤妃心中一凛,凄然道:“臣妾。。。。。。不敢,臣妾谢皇上体恤。”
“既如此,日后爱妃且多帮衬指点一下阿霁。朕还有事,爱妃好生照看鸣儿。”
贤妃俯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安和宫。
姜希微半躺在床上,伸出手让孙思邈给自己把脉。
“早上才刚把过脉,怎么孙太医又来了?”
孙思邈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子,笑道:“方才皇上听闻公主殿下生了气,又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怕您再伤了身子。是以让微臣再过来给您看一看。”
姜希微笑了笑道:“看来孙太医已去看过我那五皇弟了。”
孙思邈:“是。公主殿下放心,五皇子并无大碍。”
姜希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那五皇弟要是有碍才奇怪,她虽是让他在院子里罚跪,可心里也是有数的。再怎么跋扈,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梅见快步走进来,对她附耳说了飞霞宫方才发生的事。
姜希微轻笑出声,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父皇这心偏的,可真是没了边儿。”
经此一番,她与贤妃的战役可就彻底打响了。
方府。
方京元负手站在廊下,看着雪簌簌地下,大概是站的时间太久了,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的书童方泓手里捧着披风面带焦急的站在身旁,欲言又止。
方泓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心焦万分。寒冬腊月,公子已在这四面透风的走廊站了一个多时辰,连披风手炉都不要,怎么劝都不听。
有鸟突然落在庭院的雪枝上,翅膀扇动间扫落了许多枝头雪。
方京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聚起又散去。
“今日是十月十六了吧?”
方泓:“是十六了公子。”
方京元皱眉:“那日阿霁说十日内就会来见我,今天已是第五日。”顿了顿又道,“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方泓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还是道:“公主殿下那边未曾差人过来。”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昨日五皇子冒犯冲撞了公主,公主罚五皇子在院子里跪了半个多时辰。”
方京元闻言挑眉。五皇子,是贤妃所出。
如此看来,她是想先对贤妃下手了。
“他是如何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