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匆匆而过,树上新芽露枝头。
陆朝叼着干黄的草枝,忙前忙后地在书院门口来回倒腾,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叉腰狂笑。
今日又给师父送了一份大礼,希望他喜欢!
萧佑丞站在远处摇头,这俩人,倒是一个还比一个幼稚。
一个任性地选课,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不学,偏要学机关阵法,一个任性地教课,要想学机关阵法,得按照他课程来,不然便撂挑子。
俩人谁也犟不过谁,最后还是商夫子出马才解决了,商夫子便是书院里那个瘸腿的夫子,反正陆朝看见他就怵得狠,对着师父还敢叫嚣,对着商夫子,那叫一个老实。
商夫子的课,陆朝也听过,讲《春秋》时,一讲故事陆朝就听得聚精会神,旁征博引时他就两眼清澈地看着商夫子,气得商夫子只当他是空气。
哒哒哒。
马蹄声传来。
陆朝在树上屏气凝神。
嘿嘿嘿,老头子回来了。
书院门口,马儿渐渐放慢了速度,而后低头吃起了草来。
“吁!”
赶马的五爻用力扯了扯缰绳,试图让马儿继续往前走几步。
那马儿却是怎么扯也扯不动。
“发生何事?”
“老爷,这马儿忽然就不走了。”六爻有些摸不清头脑。
“行了,离门口就两丈,我们下来走吧。”
慕容贠拉开车帷。
看了眼地上的马塘草,又看了看有了明显被人搬动痕迹的石头,回头看了看马车车轮压着的绳索,捋着胡子嘁笑了一声,对着车内沉声道。
“你俩还不出来,怎地,想等着老子扶你们啊?!”
陆朝在树上猫着身子往下看。
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马车急急忙忙地窜了出来,一个身材瘦削,小脸苍白,仿佛下一秒就摇摇欲坠,一个身材高大,小麦色的皮肤,看着便孔武有力。
糟糕!陆朝暗道不好,下一秒,一个沙包迎面朝着左边那个白脸少年飞了过去。
“小心!有刺客!”小黑一个中气十足,然后迅速地躲在了车底下。
慕容贠嘴角抽了抽,一把拉过还有些懵的白脸少年,刚想开口说话。
哗啦!一筐落叶从头顶降了下来,仿佛天女散花似的,把慕容贠和白衣少年浇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