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侄子讲课讲的很好,但是陆朝很想扭一扭屁股,椅子实在是太硬了,坐的他屁股痛。
陆朝的举动仿佛打破了死寂的湖水,班里终于有了声音。
“好可怕哦!我都不想当官了!”同学甲。
“陆夫子说的时候我都不敢大声喘气,听着就很吓人。”同学乙。
陆朝看了看已经走出学堂的陆夫子,暗自感叹,这个时代,皇权高高在上不可冒犯,律法约束的只有普通的老百姓。
其实这一节法学课换个名字应是人的成千上万种死法。
子女要上告父母,先挨个五十大板再说,有命活下来你再告。
宫中太后梦中遇见锦鲤托梦,遂大元朝有一条律法,凡大元子民不能捕杀和贩卖鲤鱼,谁敢违背,重打六十大板。
这个朝代容不下懒人,在村里游手好闲不种地的,扭送官府,轻则罚款10文,重则挨大板子。
作为贫民,你不种地,权贵们吃什么呢,不打你打谁。
……
这些律法基本上还能见官,至少死得明白。
这还有一句话,皇权不下县。
在村子里,家族族长和士绅可是一座压在村民头顶的大山,女子不贞便浸猪笼,为祭河神,每年村民还要上缴一定的保护费,族长会用钱买祭祀品,请神婆祭祀河神,不交保护费,如洪灾发生,那就要上供童男童女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更别说那些九族套餐了。
陆朝一度庆幸幸亏自已没有投胎到村里,不然他早早就可以去地府找小陆朝玩了。
没学律法前,陆朝觉得他这个穿越的这个差事还是挺舒服的,学了律法后,陆朝觉得他还不如回去搬砖呢,至少能保住人头。
放学后,在学堂门口的陆元懿就看见自家弟弟恹恹的走向自已。
“哇,你这是又?咳咳”陆元懿原本一脸八卦的神情忽然又顿住,秒变一脸忧心地看着陆朝。
“三弟,怎么这副表情?有人欺负你?与二兄好生说说。”
陆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二兄,你的表情还要再控制控制,很容易露馅。”
陆元懿也不生气:“我再练练,这不是还没习惯嘛。”
他昨晚拉着书童练习这个表情好久呢,书童差点以为他鬼附身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很难得地在席间看见了陆父和大兄,陆夫人看着大儿子消瘦的脸颊,心疼极了,一个劲儿地示意丫鬟给大儿子布菜。
“虽说今年六月要下场,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你还小别熬坏了身子骨。”
陆元昭连声应下。
“元昭,你虽然得了舅父夸奖,但是万不可骄傲自满,颖川城今年下场的学子众多,更别说还有许家大公子和夏家小公子,陆家的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
“儿谨听父亲教诲。”
陆父年轻时不懂事,每日招猫逗狗,就是不好好读书,当在燕京的陆家嫡系被贬后,陆家渐渐淡出了朝堂,一荣俱荣一损,颖川城的他们也受到了影响,分家后,更是吃了不少亏,现在不过是托了舅兄的福,在颖川城当个五品同知,所以对于两个嫡子,他要求极为严格。
“元懿,这几日我不在家,给你布置的功课做得如何?”
陆元懿小腿一抖,肩膀都耷拉了。